女性歌舞艺人示意图。(图片来源:Pixabay)
南北朝的北魏王朝,献文帝拓跋弘有个儿子名叫元雍,字“思穆”,他也是孝文帝元宏的弟弟,先后受封为颍川王、高阳王,还担任过包括丞相在内的诸多高官要职。元雍的生活奢华,喜欢歌舞娱乐,他在府中养了许多女性歌舞艺人。此文要跟各位说的,就是他府上的一位女艺人修容所经历的神奇故事。
修容姑娘小时候,她的母亲一心好善,经常积德做善事。某年盗贼大起作乱,全乡人惶恐,都不敢轻易开门,修容家也不例外。一天,一位老太太来到修容家,说:你们家向来行善积累阴德,虽然有盗贼作乱,但我会将你们藏起来,不会让盗贼伤害你们,请不要害怕。老太太接着从袖中拿出二尺黑绫,撕成条,让修容家里每个人都系在手臂上。“绫”就是细薄光滑而有花纹的丝织品。
老太太又要大家不必准备逃难用的饮食,只要跟她走就行了,家中的一切都不会遭受损失的。
修容母女跟老太太来到一座道院,老太太指着一座神像说:“这个神慈悲,好行善事,你们可以藏到他的左耳里。”老太太让他们闭眼,背着他们走入神像耳孔中,神像外面看着不大,耳洞也只有指头大小,可当他们进入神像耳孔中,却觉得神像耳洞大的像一间房子似的。他们就开始待在神像耳洞中,老太太早晚都会来看望他们,给他们带吃的。从外面看神像耳孔只有手指粗,可老太太进来时,就会感觉神像耳孔变大,或许是在那一刻,空间出现扭曲的缘故吧!
一天,盗贼团伙突然来到道院里,只见各种锋利又血腥的兵器杂乱摆放着,修容姑娘和家人从神像耳孔中向外窥探,看到此景都感到很害怕。过了一段时间,老太太在某天晚上带着一个人头到来,并说:“盗贼头目已经死了,其余的贼人都四散了,不会再来骚扰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修容问她:“为何不早早除掉这个恶贼头目?”老太太回答说:“这些盗贼作乱其实也是天象、天数的变化所致,我只是有些小术而已,不能违抗天命,只有当上天命我斩杀盗贼头目时,我才能斩其首级。”老太太把修容一家从神像耳孔中背了出来,送他们回家。
修容发誓要拜老太太为师修炼道法,并说一定苦行精进,以此来报答老太太的救命之恩。老太太说:“汝仙骨尚微,无复劳也”,就拒绝了。然后老太太教修容姑娘一种叫“万寿妆”的化妆术,又教她“连迁曲”的歌唱方法,教完这些后老太太就离开,不知所踪。修容姑娘凭借老太太所教的化妆术和歌唱法,成为一位著名的歌女。当时北魏王朝权臣元雍收罗许多女艺人养在府宅中,修容姑娘成为了其中一名。
根据《洛阳伽蓝记》记载:元雍死后,因为他是北魏王朝的亲王兼大臣,当时普遍信佛教,为了给他积福报,所以朝廷下令将其王府改造成“高阳王寺”,其府宅中的女子全部被命令出家为尼修佛,但也有极个别嫁人的。例如元雍的美人徐月华就改嫁了,成为卫将军原士康的侧室,住在洛阳青阳门。徐月华善于弹箜篌,能唱明妃出塞歌(明妃就是王昭君),听者莫不动容。徐月华常对人说,元雍生前最喜爱的女艺人一个叫修容,一个叫艳姿,都拥有“蛾眉皓齿,洁貌倾城”的美貌,修容擅长“绿水歌”,艳姿擅长“火凤舞”。
老太太之所以保护修容一家,是因为他们行善积德,可见神灵护佑好人;没有收修容为徒,是因为她“仙骨尚微”,可见道家是挑选根基很好的人来当徒弟的。虽然不知道修容姑娘最后的结局如何,但从《洛阳伽蓝记》的记载看,她应该是在佛门中出家修炼了。这样看当年老太太教她化妆术和歌唱法,其实也是为她铺就了在佛门中出家修炼的机缘。
另外从老太太遵奉天意除掉盗贼头目看,神仙都是顺天意而行的,绝不像当今世人动不动就想要“逆天而行”。
(资料来源:《女红余志‧侠妪》、《洛阳伽蓝记‧卷三‧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