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吃了老太太的儿子后,又来奉养老太太。(示意图/图片来源:Adobe Stock)
山西赵城有个七十岁的孤苦老妇,只有一子陪伴身侧。一天,他进山砍柴,却被老虎给吃了。老妇悲痛欲绝,简直要随他去了。
她到县宰面前号哭涕泣,具状“告老虎”。县宰笑说:“老虎能用官署的刑法制裁吗?”老妇听了愈加嚎啕不止,谁都劝不住。
县宰火了,怒骂她,她也不怕。又可怜她老迈无依,不忍施加扰乱公堂的“堂威”,于是,口头敷衍她、哄她,佯装答应为她捕虎。
可这老妇并不离去,仍然跪伏不起,非得等县宰发出“捕虎公文”方肯罢休。县宰无奈,就问堂下诸役,谁有这个本事。
有个名叫李能的衙役,平日闲来没事,总爱喝得醉醺醺的,一听召唤,赶紧步履蹒跚的进来,见过县宰才坐下,也没听清原委,就说自己能行,起身接下公文走了。老妇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李能宿醉醒来之后,听其他同事取笑,才搞清楚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悔恨不已。他心里琢磨着:县太爷想出这招儿,也不过是哄骗老人,免除她死缠不放而已,没啥了不起。因此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隔了几天,就拿着公文销差去了。
县太爷一看缴的是白卷,怒道:“你说能行,咋反悔?”李能哑子吃黄莲,百口莫辩,窘迫之下,灵机一动,申请公文征召所有猎户帮忙,县宰答应了。
李能聚集了许多猎户,日夜在山谷守候,希望能逮个一只半只老虎,好回去交差。这样过了月余,仍一无所获。
这期间,因交不了差,廷杖数百,屁股几乎快被打烂了,身心所受的委屈冤苦,又无处控诉。于是跑到东郭岳庙向“东岳大帝”跪而祝之,失声痛哭。
没过多久,忽见外头出现一只老虎。李能正错愕间,怕自己被吃了,吓的不行,可这老虎,啥也不理会,竟直直的蹲立在庙门中。
李能默默的对它祝祷着:“如果吃了老妇儿子的是你,那你就俯首贴耳的听我捆绑。”于是拿出刑具,铐住虎脖子,老虎真的乖乖的任由李能摆布,任由他牵回县府衙门。
县宰升堂审问:“老妪儿子被你吃啦?”老虎点头颔首。县太爷又道:“杀人者死,古之定律!况且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你把他杀了,如今她风烛残年、体衰力竭,何以为生?倘若你能当她干儿子,尽心侍奉,我就赦免你的罪行。”老虎再次点头应允。
于是解了老虎的刑具,让它走了。老妇知道后怨气冲天,认为这县太爷妇人之仁,没杀虎为子偿命,有欠公允。
次日,天将破晓之际,老虎衔来一只死鹿,放在门口。老妇就切下鹿肉、鹿皮拿到市集贩卖出售,得钱过日子,如此这般的也就习以为常了。
有时,老虎还会衔来金帛丢弃在老妇家的庭院中。她家慢慢的有了些积蓄,她心中欢喜,认为这干儿子的孝心与奉养,胜过已故的儿子,认为它堪称“德虎”。老虎来时就在屋檐下悄悄俯卧,整日不离,人畜相安,没啥猜忌。
几年之后,老妇无疾而终。老虎奔来堂中穿行、吼叫不止,十分伤心。
老妇平日积攒的钱足够办丧事了,于是邻里乡亲共同埋葬她。坟墓刚修筑好,这“虎儿子”骤然间奔窜而来,吓得宾客尽逃。
老虎到了老妇的坟冢前,虎吼咆哮、嗥鸣雷动,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离去,从此不再出现。当地人立“义虎祠”于东郊,至今犹存。
万物皆有灵,这老虎知道自己一时误杀了人,赶紧认错补偿,力赎罪愆。这义虎的孝行,想必令那些弃父母于不顾的不孝子女汗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