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人许某，是个盐商。女儿生下才四十天，忽然浑身红肿而死。
五天以后，女儿的魂，附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口中说：“我做你家的女儿，命中不应该死去。实在是因为奶娘不好，她自己贪睡，把我放在大厅屋檐阶下，一点不照管，因左邻人家发丧，煞神走过，我挡了路，触犯了他，而死。我如今要向奶娘索命。”
她父母听了，伤心地哭着告诉她：“奶娘是海宁人，自从你死后，她已经走了，你怎么找她报仇呢?”
女儿说：“去把身契拿来看，就知道她的住处。”父母照她的话做了，她看了很久，说，“不敢劳动爹娘，我自己会去找她，只是请烧只纸船给我。”许家的人，遵嘱烧了纸船，那小丫头就恢复了正常。
后来奶妈是生是死，许某也没派人去打听。但欠债还钱，欠命还命。想来必是遭报无疑！
做媬母的人，一定要尽心尽责。
（据袁枚《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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