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前的一个冬夜,徐水县留村乡南高桥村的李敬民抱回了一个弃婴。李敬民给孩子取名李凡。此后,经过检查确诊,李凡患有先天性脊膜膨出,李敬民夫妇又带着她踏上了漫长的求医路。18年中,他为了给李凡看病卖掉了祖宅,搭上了所有积蓄。然而,去年噩运再次降临到这个苦难家庭,养女再被病魔缠身,需截肢救命。后来经治疗,李凡的腿保住了,继续进行矫正手术的费用却又让他们犯了难。如今,年逾60岁的李敬民说:“只要有一线希望,砸锅卖铁也要救女儿。”
冬夜很冷,冻僵的残疾弃婴有爱暖心
1995年初冬的一天,“哇……哇……”的哭声划破了徐水县留村乡南高桥村的安宁,一个女婴被扔在了南高桥村的桥头。傍晚,李敬民路过时,看到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赶紧抱回了家,“我记得是农历九月二十九日,天很冷,咋也不能看着孩子被冻死。”李敬民回忆道。
看着被冻得奄奄一息的孩子,李敬民的爱人李淑芬跑去邻居家借来了奶粉,然后连夜做了小被子。“其实当时也没有想着留下这个孩子。”李敬民告诉记者。第二天,他来到徐水县民政局反映了这一情况,由于当时当地并不具备安置条件,女婴只能在李敬民家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18年过去,这位家长已满头银发,长年累月辛劳使他显得倍加沧桑。当年那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他们为其取名李凡,“虽然她身世挺可怜的,但是希望她能像平凡人一样平静地活着。”李敬民笑着说。
卖房救女,只因她就是我的女儿
曾经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李凡,遇见了对她视如己出的李敬民夫妇,本是幸运的。然而不久,李敬民夫妇发现孩子腰部有一个大肉瘤,经医院诊断,李凡被确诊为先天性脊膜膨出,同时其双脚患有先天性畸形。医生告诉李敬民夫妇:“这个孩子有可能终生瘫痪,同时脊髓炎压迫神经导致其大小便失禁,并无治愈良方。”
听闻诊断后,李敬民夫妇蒙了,不断有亲戚朋友劝说他们放弃,然而他们边四处求医边在家里耐心地教李凡走路,直至她迈开了人生第一步。能走路了,但大小便失禁随着年龄的增长成为最困扰李凡的问题。为了治愈李凡的病,这个贫穷的农民两万元钱贱卖了自己的祖宅,并借了近万元的债。
如今60多岁的李敬民,本已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却一直也没能歇一歇,种地打工维持生计,每年的劳动收入除了维持正常生活外,其余都花在了小毛病不断的女儿身上。当记者问他为何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执意付出时,李敬民纠正记者说:“李凡就是我的孩子,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胜似有血缘关系。”
病魔缠身,本报搭桥免费会诊重燃希望
噩运再次降临到这个苦难家庭。2012年,李凡的左脚溃烂,之后一直无法愈合,当年8月份,经当地医院诊断必需截肢,否则危及生命安全。听闻这个消息,表面上一脸平静的李敬民躲过众人,眼泪悄悄决堤,心里暗暗决定:还得再试试。9月份,本报搭桥并陪同李敬民父女来到石家庄,李凡接受了河北医科大学第三医院专家的免费会诊。
李凡首先接受了神经外科主任田立、骨伤科主任冯文岭会诊。他们查看了伤口,仔细翻阅了病历,诊断骨膜膨出和马蹄足影响脚伤恢复,建议保守治疗或者截肢处理,但保守治疗存在风险。听闻还是有截肢可能,李凡情绪变得低落,李敬民拉着女儿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中午,李凡又接受了擅长马蹄足治疗的韩久卉主任会诊。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韩久卉没来得及吃饭,立即查看了李凡的伤口,认为需要查看骨头坏死情况,如果不严重可先进行骨髓炎治疗后再做马蹄足矫正手术。“她脚有轻微知觉,情况不算最复杂,可以尝试治疗,先治疗骨髓炎再进行矫正手术。”韩久卉说。听到这个消息,李敬民和女儿重燃希望,两人开心地笑了。
四处奔波,缺钱让他们再次犯了难
在省三院做完检查后,李敬民回家卖掉了家里仅剩的几百斤花生,处理了陪伴了他们很久的100多只鹅,又从亲戚家里借了5000元,前往北京去给女儿治病。
在北京住院期间,李淑芬和李凡母女每天只能吃最便宜的饭菜。就这样,治疗费用依旧捉襟见肘,听周围的病友说绣十字绣可以赚钱,李凡边养病边绣十字绣,希望可以卖钱为自己看病。两个月后,眼见病愈了,已经花光了所筹药费的母女俩赶紧回了家。“总体上恢复得很不错,但是还得做矫正手术,可能还得要好几万元,目前我们只能一点点打工攒钱,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想放弃。”近日,李敬民边说,边与李淑芬搬着砖。为了还亲戚的5000元钱,他们把配房的砖拆下来卖了。
当记者问老两口穷尽一切为养女治病是否后悔,平时不爱多语的李妈妈抢着说:“不后悔,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小棉袄,只要她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我们做的一切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