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阔的嘉南平原中,它永远是最神祕的动物。时不时,浅托仔在长辈口中,听闻它的传说。
某一个寒流来袭的深夜,红砖抹过的小村落紧包着刺竹林取暖,风声窸窸窣窣,我们村庄健壮的青年们纠整起土狗,放风到广袤的田野,捉野兔去。一群人在田垄间跳跃、穿行杂木林、爬上野草密布的斜坡。朔风野大,有人大喊:"出现了!出现了!"狗狂飙追逐,浅托仔提着网子跟上,手电筒直照猎物的方向。
天地的肌肉紧绷流汗。
如果是野兔,一旦好奇直视着光,那就中计了!点穴一般,它将原地不动,眼睛还来不及眨,土狗的利齿即朝着脖子直扑而去。
不过,那个神祕的夜晚,我愈跑愈喘,疑惑愈来愈深,怎么猎物的动作如此迅急,身形极为俐落,怎么追都追不上。更奇怪的是,狗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
那样的状态,只有猫才会。
没错,猎物停下脚步,手电筒照上,双眼反射出锐利的光。
"天啊!"那不是野兔,而是传说中的山猫:只见它露出犬牙,发出威吓声,我们还来不及反应,它一转身加速逃离。
怎能错过这个机会呢?若捉到我就是英雄啦!浅托仔加速跑入杂木林,死命往前冲,追击窜来窜去的黑影......眼看就要成擒。
没想到,杂木林的尽头,另一片广阔的田野出现,山猫消失无踪,只有溶溶的月色,与天地的喘息声。
来源:联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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