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60年前,蒋方良随蒋经国来台湾后,只有在白俄人乔治.艾斯尼与台湾人简锦锥所共同开设的"明星西点面包厂"才能一解乡愁,当时除了卖一些俄罗斯面包外,还有至今都少有的俄罗斯料理,不定期还有俄罗斯人来此聚会。
在寂静的夜里过俄罗斯新年
尤其每年元月13日,俄罗斯人的旧历新年,蒋经国夫妇会联袂前来欢度新年,回忆起半世纪前的事,负责人简锦锥描述得像昨天才发生,"差不多晚上10点,经国夫妇会一同前来,到了12点整,两人便跟着大家一同举杯大喊那达(俄语干杯之意),而且一定会喝伏特加,当时虽未开放进口俄罗斯物资,但总有人会想办法弄到伏特加来炒热场子。"这样让蒋方良放松快乐的日子并不长,在蒋经国正式担任总统后,就以"不便参与私人宴会"为由,深居简出了,后来就算想吃什么东西,也只讬专属司机胡先生来买回去。
不再经常出席俄罗斯人聚会,并非蒋方良成了总统夫人后装派头,而是有难言之隐。原来当时国家局势还在喊"反共抗俄",蒋方良的国籍是最大讽刺,为了不引起民众反感,态度更加低调,"我们卖的俄罗斯软糖,也不敢直称其名,只能简称为软糖,待解严后,才恢复为俄罗斯软糖;当时店里卖的俄罗斯咖啡,乱取名为马尼拉咖啡,就为了要鱼目混珠,不过熟客都心知肚明。"简说。
以蛋白、洋菜粉做的俄罗斯软糖,类似今天的棉花糖,中间夹着细碎的核桃,是蒋方良最爱吃的甜点之一,"蒋方良晚年牙口不好,软糖很对她的味。"简静惠是简锦锥女儿,蒋方良从小看着她长大,对蒋方良的感情也很深刻,在蒋经国过世后,她每年都会固定一天到七海官邸陪蒋方良用餐,直到蒋方良辞世。
蒋经国:"我可不是要杀她!"
比起现在的政治人物,蒋经国与蒋方良亲热照尺度令人咋舌,嘴对嘴的接吻照可不少。1951年时,简锦锥帮经国夫妇拍了一幅照片:蒋方良坐在前方,蒋经国站在后方,他双手勾住蒋方良的脖子,这张照片后来挂在店内,不料被蒋经国看到却说:"这照片不妥。"简吃惊:"有何不妥?"蒋说:"看起来好像我掐住她脖子,别人会误以为我要谋杀她!"简大笑,允诺一定重拍一张,务必要让蒋经国满意。
一颗结晶盐三人轮流含
在简锦锥的心中,经国夫妇两人互动良好,用餐时,蒋经国会帮蒋方良挟菜。有一次,蒋经国访美在纽约遇刺,蒋方良一人在台湾担心不已,简到七海官邸安慰蒋方良,他回忆初次到七海官邸,看到客厅里一对大象牙,象牙两端各摆一张椅子,一张是蒋经国常坐的,一张是给访客坐,蒋方良也未把简当外人,"你坐这里,这是我先生坐的。"让简认为备受尊重,他补充,"别以为蒋方良是俄罗斯人,她的普通语说得比蒋经国还标准。"
蒋经国在俄罗斯生活十分艰困,他曾告诉简,有一次搭火车到蒋方良的老家,漫长的火车之旅没东西可吃,当时蒋孝文还在襁褓中,三人轮流含一颗结晶盐,蒋方良含过放入孝文的嘴,过不久再抠出来放入蒋经国的嘴。
蒋经国为服务生打抱不平
蒋经国很细心,从小事情就可以看出来。简锦锥谈到,一次经国夫妇带了孝文、孝勇、孝武到店里用餐,隔壁坐了一桌上海人,不过他们不识蒋经国,上海人用完餐要结帐,用上海话说了:"结帐。"服务生没听懂,也没注意到,过了十几分钟,上海人看没动静,就破口大骂。
听得懂上海话的蒋经国就站起来说,"你要讲普通话,他才听得懂,你不要发脾气,这位服务生很勤快的,你不要责备他。"
还有一次,蒋经国到圆山用完餐时候已晚,当时雷雨大作,侍卫赶紧来接蒋经国,他离去后,员工们松口气正准备收拾,没想到蒋又匆忙折返,大家吓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蒋经国说:"外面下大雨,你们等下怎么回家?"
简锦锥说蒋经国很慷慨,不仅会自己买单,还会给小费。1953年,有次,蒋经国还没开口,女店员就已贴心地帮他准备好每次必外带的礼盒,蒋经国问她:"小姐,你月薪多少?"女店员回答:"180元。"蒋经国改用俄语问艾斯尼,"她薪水多少?"艾斯尼答:"300元。"蒋经国用俄语说,"她说180元,你说300元,你要对她好一点,她是好员工呀。"简赶紧在旁解释,"这位小姐还是试用期,而且是6小时的月薪,不是8小时,等成为正式员工就会有300元了。"蒋经国一听,也就放心了。
蒋经国饮食未节制惹病
蒋经国有时会让饭店外烩,圆山老员工说,当时到蒋经国家,一开冰箱,里面全是一包包东西,原来是蒋经国家的女佣十分节俭,过餐的菜没吃完,就会加热隔餐再吃,蒋经国也不以为意;饮食长时没有好好调理,得了糖尿病后,再控制已经来不及了。晚年的蒋经国行动不便,都是由圆山送一些减糖减盐的餐点到府邸。
来源:联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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