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气熏人环境差
5月24日,记者根据报料人的反映,来到幸运车厢厂寻找大院内的厕所,但一道上了锁的铁门挡住了去路。经人指点,记者沿着一条下水道绕道来到铁门后面,在标着C13、C14字样的两处房间门口,这里的下水道上盖着几块铁皮,一阵接一阵浓烈的臭味从铁皮下飘来。知情人告诉记者,C13号房后面的矮墙房屋原来是厕所,而这条下水道的作用,就是排出附近居民区的生活污水,自然臭气熏人。而这里,就是记者要找的包子加工点。
记者踩上铁皮发出的声响,引起了C13号房间里的人的警觉,一名年轻男子出来察看情况。只见他赤裸着上身,全身满是白色的面粉痕迹,记者询问此处是否就是包子加工点,他爽快地承认了,记者与其攀谈起来。这名男子告诉记者,他们这个包子作坊的工人全都来自合肥。记者边聊边观察,发现这个面包作坊共有4间房,锅炉旁厕所改造成了蒸包房,第2间是存放间,第3间房间制作包子,还堆放面粉,第4间则放一些杂物。
记者在存放包子的房间墙壁上看到,很多粘乎乎的黄色浆糊状物体粘在墙壁上,将墙体染得白一块黄一块,房内污秽满地,两排铁架子上粘满了面屑,架子上堆放着20多个铝制蒸笼,一个盆子内装满了用酱油搅拌的粉丝,记者凑近闻了一下,嗅到一股淡淡的馊味。“这样的馅料是做包子的?”记者问年轻男子。他难为情地点点头,记者又问他,这样的包子还能吃吗?他低下头不出声了。
闷热肮脏的作坊内,工人们光膀做包子。
光膀赤脚做包子
随后,记者跟着他来到包子制作间,里面的情景令人大吃一惊:闷热昏暗的灯光下,6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正在围着张破桌,挥汗制作包子。其中5名男子光着膀子,赤着脚,一名年老的男子也只穿了件背心。只见他们一边挥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用双手快速捏开面团,抓起馅料塞进去,再捏成包子。他们一边做还一边聊天,即使口中的飞沫飞进面团,也全然不顾。面团、面粉、放馅料的盆子和蒸笼都堆放在没有铺桌布的桌子上,一名男子偷偷告诉记者,房间本来有窗户,但怕开窗会被人发现“秘密”,他们便将窗户砌死,大白天也要闷在房内挑灯制作包子。
墙角有一台破旧轧面机,一名赤膊男子正在机器旁轧面,他同样没有戴手套、口罩。记者注意到,轧面男子的双手不仅要和面、开机器,还要将和好的面用手扯成一个个面团,其间还擦了两次汗,可就是不见洗一次手。白色的面粉在他头部留下了淡淡的痕迹,记者仔细观察,其他6人头部、身上也有这种面粉痕迹,那名女子汗出得多,擦汗的动作也最勤。
轧面工也是赤膊上阵。
蒸包房原是厕所
记者弄清楚包子的制作流程后,便来到由厕所改成的蒸包房内察看。在这间原本是厕所的房间外面,摆放着一台正在冒烟的旧锅炉,炉身锈迹斑驳,一条连接锅炉的水管上还挂着一条内裤,走进门,只见原本是蹲位的地上建起了两个圆形水池,门外的锅炉向水池内供热,池水热气蒸腾,旁边放着10多个铝制蒸笼,掀开一看,里面有许多包子,记者拿起一个蒸笼往水池上套,大小刚好合适。
在这个蒸包房的一角,有一张简易床铺,上面有蚊帐、毯子等物,房间内闷热异常。报料人告诉记者,包子就是在这个厕所改造的蒸包房内出笼。记者询问一名男子时,他也承认这里就是蒸包子的房间,但记者问及此处原来是否是厕所时,他想了想便不再出声。
供不应求销路广
记者与制作包子的工人闲聊中得知,他们在这里制作包子出售的时间已经将近一年了,但还没有办理相关手续。一名男子说,他们的证件是“还没有办下来”。
“这些包子卖给谁?”记者询问一名年轻男子,他回答说:“就是路边的那些零售摊点啊,很多摊点卖我们的包子。”记者询问还有没有别的销路,他迟疑了一下说,还批发给附近一些单位,但具体情况他不肯透露。
报料人告诉记者,自从这伙人来到这里制作包子以来,她发现锅炉便不分白天黑夜在冒烟。后来她偶然听说在附近一所学校上学的儿子抱怨,他们在学校食堂里吃的包子经常有变味的现象,于是多了个心眼,等这个制作包子的作坊送货时,一路悄悄跟随,果真发现部分包子被送入儿子所在的学校。报料人十分担心:“儿子就要高考,万一吃了这种包子生病,可不得了!”一位熟识的面点师告诉记者,如果面发酵得好,一个大包子最多需要30至40克面粉。
该作坊工人说,他们每天都要消耗100多公斤面粉做包子,也就是说他们每天至少要制作并出售2500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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