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接报后立即赶到番禺区人民医院,在急诊室里见到了正在接受治疗的的士司机吴先生。吴先生鼻梁被打断,眼部呈青紫色。医生说,吴先生脑部受震荡,但具体受伤结果还未出来。见到记者,他挣扎着和记者说起了前天夜里发生的事。
遭劫:被乘客用尖刀抵住喉咙
据吴先生介绍,他是番禺区某运输公司的的士司机,前天晚上他先拉了一个客人去东莞,9点多钟回来时以为要打空车了,没想到有4个客人拦车要到番禺,这4个人看起来挺斯文的,其中一个还背了个公文包。吴先生很庆幸拉到了一车好客人。
车开到番禺时,客人提出要到蔡边市场接一个人,他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把这4个人拉到了蔡边市场。当车到了市场,已经有一个40多岁胖胖的中年男子站在路边了。这名男子上车后,车上又有人称要到附近的蔡边工业村里拿点东西,然后再返回城里。
吴先生告诉记者,当时他有一点犹豫,因为蔡边工业村比较偏僻,但一想到车上的客人还没付钱,还是开过去了。可没想到噩梦就这样开始了。到了蔡边工业村有客人下车,当时吴先生也想下车,突然坐在后面的一个乘客拿出一把尖刀抵住了他的喉咙。吴先生出了一身冷汗,他希望是那些人没钱付车费,抢他身上的钱。
绝望:在偏僻工业区遭人毒打
“这时,车上的人恶狠狠地让我马上下车,”吴先生说,“下了车,我心才彻底凉了,因为这是一片还未开发过的土地,附近没有一户人家,想喊人都没有机会。那几个人上来就用棍子狠狠打了我几下,然后用胶带在我头上一层一层地捆了起来,不要说喊出声了,就连呼吸都相当困难!”
吴先生说,随后那几个人又把他的皮带解了下来,将他手反捆起来,打劫的人还怕捆得不够牢,又用胶带捆了五六圈,然后再把他的脚也捆了起来,扔进了车尾厢里。
汽车大约开了有10分钟又停了下来,吴先生又被从车里抬了出来,扔在一条臭水沟边上,这几个人上去又是一顿暴打。他说,打到后来,身上都没什么感觉了。吴先生告诉记者,先前在东莞上车的4个人中有两个是番禺口音,另两个是外地口音,而后上车的那个胖子始终都没说话。
由于被蒙上了眼睛,吴先生只能靠耳朵去分辨打劫者的声音。
被打了一会儿,他听到车子被重新发动开走了,剩下的4个人继续对他拳打脚踢,还不停地用上棍子。吴先生说,“他们打我的时候一直抽烟,累了,就停下来与开车走的那个人联络,前后一共打过4次电话,大概意思是要把这辆车的车牌换掉,然后把车开出番禺。”
诈死:想到孩子无论如何要活着
“这下坏事了,”吴先生说他被扔进车尾厢里时就知道这一点了,“可想到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活下来!”他想,如果劫车的人能成功地把车转移,这些人一定会把他杀了灭口,除非装死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又把吴先生痛打一顿,但吴先生动也不动装死。吴先生猜,那几个打他的人觉得他头上缠着密密的胶带,就算是不被打死,也会窒息而死,看到他一动不动,没多久也走了。
听到附近没有任何声音了,吴先生借着旁边的树,艰难地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到了路边,找到了一处房子,他利用墙角开始磨捆在手上的胶带和皮带。“我什么也看不见,估计那些人对我折磨了3个多小时,我磨断胶带也用了大约1个小时。”吴先生说,除掉了胶带后,才发现自己被扔到了番禺殡仪馆的门口,附近只有农田和工地,没有一个人影。
吴先生告诉记者,他半走半爬到了离扔他的地方有七八十米距离的一家士多门口,因为士多正好和扔他的地方有一个拐角,所以士多里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在士多老板的帮助下他打了110,然后就被警方送到了医院。
随后,记者按照吴先生的描述来到了案发第一现场蔡边工业村,的确比较僻静。附近的居民都表示不知道发生打劫案。接着,记者又来到案发第二现场番禺区殡仪馆的门口,附近的士多都称前天夜里没有帮人报警。记者几经询问才找到一位附近的居民,他称前天早上曾经看到警察到这里勘察,还带走了不少烟头,这一说法与吴先生所说打他的人不停在抽烟吻合。
在吴先生公司同事的带领下,记者到了负责此案的番禺区东环派出所,据了解,吴先生的口供已经录好,但还要等法医报告。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