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地道戰》場景。（網絡圖片）
小時候看過好幾遍電影《地道戰》，電影中那曲折而四通八達且讓日軍「聞風喪膽」的地道讓我甚是嚮往，想必很多我的同齡人也曾抱有這樣的想法吧。而即便那些沒有看過這部電影的年輕一代，亦從課本中瞭解了何為「地道戰」。
向武漢推進的日軍（圖片來源： 公有領域）
1940年後，冀中平原的老百姓為了躲避日軍，就在村子中開始挖地道，有些地方甚至達到了村村相連。中共八路軍和游擊隊遂利用地道作為打擊日偽軍的方式，在後來中共的宣傳中，地道戰則被賦予了傳奇色彩，似乎它給予了日軍無數次的重創。真實的地道戰是這樣的嗎？
幾年前，大陸出版的作家丁曉山在《鬼子進村》一書中描述了另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道戰。在這樣的地道戰中，日軍毫髮無損，而中國老百姓則或被毒氣熏死在地道中，或被日軍擒獲並殺害。
這樣的慘劇發生在河北省定縣縣城東南約60里北疃村，時間是1942年。據當年任定南縣縣委書記的趙鐵夫回憶，他們早在5月27日日軍要「掃蕩」北疃村前就得知了消息，並決定由定南縣大隊一部配合少量民兵開展地道戰，阻擊日軍，同時派縣大隊的第二中隊在外圍支援。在日軍進村的頭一個晚上，300多中共八路軍和民兵開始修工事、備擔架、設障礙物、埋設地雷等。
聽說要打日軍，北疃村的老百姓都很興奮。看中共幹部信心滿滿的樣子，又仗著有地道戰作後盾，大家都沒有離開村子，甚至鄰近村子的村民因害怕日軍，也衝著北疃村的地道跑來了。
5月27日凌晨，數百日偽軍朝著北疃村的方向前進。很快，日偽軍和中共外圍部隊交上了火。經過激戰，日軍最終占了上風，中共軍人只能進入地道準備打地道戰。北疃村表面被日軍占領。
等游擊隊員進入地道，才發現根本無法進行戰鬥，因為約五尺高、三尺寬的地道裡擠滿了人、牲畜，堆滿了各種東西。而日軍也很快發現了幾個地道口，遂將毒氣筒扔了進來，蔓延的毒氣又從別的地道口、出氣孔冒了出來，於是又有更多洞口被日軍發現。被熏的眼淚、鼻涕直流的人們，開始東走西撞，爭相往洞口擠。咒罵聲、呻吟聲、呼喊聲，攪成一團。
很快，中了毒的人們一個個雙手在胸口抓來抓去，有的在地上亂滾，並窒息而死。有倖存者回憶說，在洞裡被熏死的，以老人、婦女、孩子居多。一來是因為這些人抵抗力更弱；二來是因為他們下地道早，自然也就待在空氣更不流通的地道深處。據說，有的是一家子死在了一塊。
而那些離洞口比較近、中毒較輕的人，則掙扎著爬出地道。地道口的日軍一見有人爬上來，有的順手就是一刺刀，有的沒被刺死的則被關押起來。然而，這些人的結局同樣十分悲慘。第二天，日軍強迫這四十多人換上八路軍的軍裝，之後再將其殺死，以邀功請賞。
根據書中的描述，北疃村只逃出了極少數人，約一千人遇害。一些當年去北疃村掩埋過屍體的老人，迄今也不願回憶當年的慘狀。而最讓老百姓埋怨的是，當年八路軍分區部隊沒有按照既定計畫來增援北口村。對此，僥倖生還的趙鐵夫也認為這是戰鬥失利的重要原因。
令人遺憾的是，這樣的慘劇我們既沒有在電影《地道戰》中看到，也沒有在任何的歷史書中看到。大概是因為它太有損中共「偉光正」的形象了，所以理所當然地被忽略掉了。
責任編輯: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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