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時期,人人高舉毛澤東語錄的小紅書。(網絡圖片)
現在支持文革的人居然還很多,這不得不讓人反思。那些沒有經歷過文革的,你們想嚐嚐文革的滋味麼?但是如果讓你們回到文革,有些人估計一天也活不了。
你想像一下,無意做了件小事,身邊馬上有思想「積極份子」打你報告,上綱上線給你扣帽子,他們搞階級鬥爭、撈取政治資本,哪管人死活,這些你是否能忍受的呢?特別是這些告密者還是你最親的人!要知道文革時期告密之風頗為盛行,兒子會向父親掄起銅頭皮帶,丈夫可能是出賣妻子的猶大。經歷過文革的人都知道,那是個連跟親近的人都不能講真話的時代,因為父子、夫妻、兄弟姐妹互相出賣是很普遍的現象。
在那樣的環境下,即使幼稚的中、小學生也是很有心計。想像一下,你說每一句話都要小心謹謹,除非你不說話。因為當時在一些機關單位,有的人整天懷揣小本子,誰若講了一句有毛病可挑的話,他一轉臉,便掏出小本子,將其記下,某某於某日講了甚麼話,有誰在場,記得一清二楚,然後向上級告密。
你想像一下,那時的人們都被禁錮在一地終身不得遷移,農民你就老老實實一輩子在家種地,除了當兵和考學,想出去打工都不行,你受得了嗎?想像一下,你的出身就定好了,你「有幸」生在貧農家,那找你麻煩的就少些,萬一你身在地主富農家,那你從小就定了終身了,地主反革命的後代,你終身就在批鬥中過,你能忍受的了?
你想像一下,大好青年到農村鍛練,注意不是短時間,有的好幾年回城,有的終身回不了城,好些漂亮女知青為了回城在村幹部的威逼利誘下被迫出賣肉體換來一張回城的票,這些發生在你身上你是否能接受?
如果你們受得了這些,那麼不妨建議把全國劃出一個縣,保持文革的一切。可在裡面貼大字報、互相揭發、遊街、批鬥、黑獄、秘密處決、武鬥,還可踢斷老爹肋骨;人們手舉「紅寶書」,早請示,晚匯報,唱語錄歌,做語錄操,跳忠字舞。發豬肉票,布票,糧票,工業品票,一切都限量供應;切斷與國外的一切聯繫,瞭解國外只能看《考考消息》,沒有娛樂,沒有網際網路,電影就是八個樣版戲來回倒。
每天除了正常工作,晚上7點到9點必須參加政治學習,讀報紙、讀文件……那些文革的支持者們,你們誰先來試試?
2011年,徐州一對80後舉辦婚禮,仿照上世紀60、70的婚俗禮儀。(網絡圖片)
懷念文革都是些甚麼樣的人?
文革時期的電影,就是八個樣版戲來回倒。作家巴金說過,他聽到樣板戲的旋律,就要渾身發抖。為甚麼呢,那些旋律讓人有著太多痛苦的回憶:
1966年9月3日凌晨,傅雷因為不堪忍受紅衛兵的毆打,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吞服了巨量毒藥,輾轉而亡。兩小時後,他的夫人朱梅馥從一塊浦東土布做成的被單上撕下兩條長結,打圈,繫在鐵窗橫框上,尾隨夫君而去。
1968年8月20日的批判大會上,周瘦鵑站得時間過長了,他下意識地把手裡的紅寳書抵在有疾病的臀部,結果招來了「反革命」的指控。這天夜裡,周瘦鵑投身紫蘭小築園子裡的老井。
1968年11月22日,女演員上官雲珠沒有完成造反派勒令她寫的「交代」。她從四樓跳了下去,落在小菜場準備上市的菜筐裡。送去醫院,已經沒救了。
…… ……
其實,大多數懷念文革懷念過去的人,他們懷念的並不是文革和過去本身,而是懷念文革和過去所代表著的自己的童年,以及被埋葬在記憶深處的許多青春時候的故事。比如知青們懷念下鄉的時代,是那個時代表著自己的青春以及有關的回憶;有些人懷念文革是因有錯誤的幻想;還有一些年輕人是對文革的沉痛教訓,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