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0日中國中部河南省鄭州市暴雨後人們涉水走過街道(圖片來源:STR/AFP/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1年7月27日訊】鄭州洪水無疑給這座城市塗上了黑暗的色彩,據官媒報導,至今已有50人死亡,但相信隨著京廣隧道的清理,這個數字將會快速上升。京廣隧道有六公里長,六個行車道,預計有成百上千的車輛被堵在隧道裡面。洪災正向鄭州以北的地區轉移,焦作等地面臨重災威脅。根據中國官方的報導,目前河南境內三十多座水壩的蓄水超過警戒線,其中十多座水壩面臨潰壩。官方正在不斷地向民眾灌輸一個觀念,這場洪水根本非人力所能為,因為它是千年一遇,甚至是五千年一遇的大洪水。但民間大多數民眾認為,這場突然起來的洪水主要是人禍所致。事實上,如果我們將鄭州的洪水與武漢的新冠疫情相比較會驚人的發現,它只是武漢悲劇的重演。
第一、災難爆發前掩蓋信息
據披露,當地氣象部門在20日已連續發出七次大雨紅色警告,鄭州政府應該知道會出現洪澇災害,但直到20日夜晚,黨媒都在大量報導歐洲洪災幸災樂禍,民眾除了微博幾乎看不到鄭州當地的災情報導。更令人難以理解的是,至少兩處水庫無預警泄洪。
網上一份「鄭州市防汛抗旱指揮部」下發「內部明電」明確載明:7月20日,由於常莊水庫壩後坡在125高程處出現管湧險情,因此水庫正在泄洪。同時,為了保障南水北調工程的安全,索河退水閘也開始大量泄洪。詭異的是,鄭州市委宣傳部的官方微博「鄭州發布」在21日凌晨1點就發出通告,說常莊水庫為了緩解防汛壓力,早在7月20日早上10:30分就開閘泄洪了。截至當晚21:34分,常莊水庫水位已經回落了70厘米。有網友質疑,既然早上10點半就已經開始泄洪了,為什麼官方要等到14個多小時以後,在大量慘禍已經發生後才公布泄洪的通知?而更為離譜的是,《人民日報》也是等到20日晚上10點半才引述鄭州中牟縣防汛抗旱指揮部的通知說,將於20日晚上泄洪,請相關地區幹部群眾做好準備。
鄭州洪水與常莊水庫泄洪是否有直接關聯呢?有分析人士指出,「鄭州雖然地處平原,但整體地形恰恰就是西南高、東北低,呈階梯狀下降。從地圖上可以看到,常莊水庫一旦泄洪會順著孔河向下匯入到賈魯河,而賈魯河是淮河二級支流,發源於新密市,向東北進入鄭州市,一直走到市區北郊再折向東流,進入中牟縣境內。」
綜上可見,鄭州政府是知道常莊等水庫泄洪會給鄭州市帶來洪災的,但他們沒有向市民預警,也沒有做任何防範預案,而是坐等災難的發生。這令人難以理解的一幕也曾發生在武漢疫情期間。
2019年12月8日,首例武漢肺炎病例被發現;12月30日,武漢肺炎被曝光,內部文件被網友披露在網際網路上;1月1日,李文亮等八名醫生因散佈所謂疫情謠言被武漢公安機關追究;12月9日,衛生部專家組赴武漢,稱武漢肺炎病毒是一種新型冠狀病毒,毒性不強,未發現人傳人的病例,確診病人僅為45例;1月19日鐘南山院士接受央視採訪稱,武漢肺炎病毒肯定人傳人感染;1月21日武漢官媒高調宣傳武漢喜迎農曆新年,「武漢百步亭社區辦萬家宴4萬戶家庭創出13986道菜」。同日,湖北省委書記蔣超良,湖北省長王曉東觀看了湖北省春節團拜會文藝演出。
國家衛健委和湖北、武漢衛健委在1月20日之前一直是向公眾隱瞞疫情並刻意散佈欺騙公眾的虛假信息。他們明知,武漢各醫院的流行肺炎患者已經人滿為患、諸多醫護人員中招感染、病毒來勢洶洶通過人傳人迅速擴散,卻一直昧著良心在發布的通告中造謠說「沒有新增病例」、「未見明顯的人傳人」、「沒有醫護人員感染」、「疫情可防可控」。
第二、決策高度集權
既然鄭州市政府知道災難會發生,為什麼不向社會預警呢?這就涉及中國極權制度的決策弊端了。中國重大社會災難事件必須經過層層上報程序,地方政府無權決策。可以猜測,鄭州政府把災情及處理預案上報給省政府,省政府上報給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上報給習近平。但習近平一時拿不定主意,批轉李克強請水利專家拿出建議。待專家提出建議,洪水早就將5號地鐵線和京廣隧道淹平。但這個悲劇不早就在武漢上演了嗎?
去年1月26日,武漢因疫情封城後,央視記者採訪了市長周先旺。他說:作為地方政府,我獲得這個信息以後,必須有授權,我才能披露。周市長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按照「傳染病防治法」,疫情應該由國務院來決定公不公布。可是這件事太大,國務院要請示黨中央,黨中央沒有發話,也就是習近平沒有表態,所以無法公布疫情,也無法採取有效的應對措施。1月20日習近平發出了最高指示,武漢市政府才能有效開展工作。一句話,習近平耽誤了信息公開和防疫工作的進行。
第三、錯亂的應對
既然,鄭州政府不能向市民預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災難發生,那麼神奇的中國舉國體制和現代化治理能力是否又能扭轉乾坤呢?
事實證明,中國政府應對災難的能力明顯不足,甚至加重了災難。就說鄭州地鐵5號線吧,為什麼不能及時停運、疏散乘客呢?水也不是地震,不可能瞬間淹平地鐵線。
鄭州市區在下午3點的時候,大街上已經有大量公交車和私家車因為洪水暴漲而癱瘓。有分析人士指出:在這種情況下,停運地鐵、對低窪地帶道路實施交通管制並緊急疏散相關民眾等等安全措施,應該說已經是不二選擇。但奇怪的是,相關部門居然毫無動作,甚至在一個多小時後的5點鐘出現了201毫米特大暴雨,鄭州的地鐵仍然在繼續運作中。直到又一個小時過去,5號線的乘客不斷發出受困求救信息,官方才正式下令停運地鐵。
為什麼鄭州地鐵營運部門要坐等慘禍發生呢?我的看法是官員無人負責,誰也不願承擔停運的責任,都抱著僥倖的心理。這個現像在武漢疫情期間表現得很充分。當武漢疫情已經再也蓋不住了,成千上萬的武漢民眾驚恐哀嚎,醫療系統瞬間崩潰,整個城市瀰漫著死亡的氣息時,驚恐萬狀的「人民領袖」和「偉大舵手」情急之下,強令武漢政府封城隔離。那坐在陽台上為母親哭求一張病床的敲鑼女人,那個深夜追著離去的車輛哭喊「媽媽」的女孩,那個患上新冠肺炎跳樓身亡的70歲的尿毒症患者,那個一家四口相繼去世,在遺書中感慨「輾轉諸家醫院哀求哭拜,怎奈位卑言輕,床位難覓」的常凱,這慘烈的一幕幕畫面至今還浮現在我的眼前。
舉國體制的無比優越性和中國現代化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在鄭州洪水和武漢新冠疫情面前顯得那麼蒼白和脆弱。
第四、洗腦宣傳
面對洪水慘禍,鄭州政府開動了宣傳機器對民眾進行洗腦。鄭州當地的氣候專家聲稱鄭州經歷了「千年一遇」的大暴雨,河南省水利廳專家稱「超5000年一遇」。但中央氣象臺首席預報員陳濤在接受新京報採訪時表示1951年之後,中國才開始擁有完整的氣象記錄,到現在為止數據記錄歷史也就只有70年的歷史,所以,所謂的千年不遇,百年不遇的說法純屬忽悠。
有分析人士指出,鄭州洪水事實上還不如46年前的「75.8暴雨」猛烈。1975年8月4日到8日,暴雨中心降雨量達1,631毫米,而5日到7日這3天內的最大降雨量為1,605.3毫米。
「我們對比一下這次的鄭州暴雨,19日晚8點到20日晚8點,24小時單日降雨量為552.5mm,只有「75.8暴雨」的一半;17日晚8點到20日晚8點,三天的降雨量為617.1mm,只有「75.8暴雨」的三分之一多一點。」
在武漢疫情期間,新華社湖北分社記者廖君稱:「抗擊疫情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我只是其中一名普通的新聞工作者。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我們一直堅持著,我們要用手中的筆和鏡頭為武器,向世界大聲講述戰役的中國故事、中國精神和中國力量,這是我們的初心,也是我們的使命。」她說,在疫情期間,自己寫了200篇報導,90篇內參,平均一天寫5篇文章。
但廖君的勤奮並沒有贏得武漢人的讚美,相反他們很憤怒。為什麼呢?廖君有三篇重磅報導被人們記住了,它們是:2019年12月31日,《實地探訪華南海鮮市場店舖多數正常營業》;2020年1月1日,《8人因網上散佈「武漢病毒性肺炎」不實信息被依法處理》;1月3日《病毒未發現明顯人傳人證據》。這三篇報導,後來被證實都是不實消息,嚴重誤導了公眾,使得社會對新冠肺炎疏於防範。
綜上所述,鄭州洪水是武漢疫情悲劇的重演,其實又何止是中國呢?1986年4月26日,前蘇聯烏克蘭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直到事故發生一週之後,蘇聯政府意識到蓋子摀不住了,這才開始大範圍撤離民眾。由於官方的隱瞞和謊言,數十萬百姓被擱置在相當於400顆美國投在廣島的原子彈所產生的輻射量之下,被照射了整整一個星期。所以,鄭州洪水和武漢疫情悲劇不僅僅是地方政府無能和麻木不仁,而是中國極權制度使然。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和飢荒研究專家阿瑪蒂亞.森有一個著名論斷:人類飢荒史的一個重要事實是,沒有一次大飢荒發生在有民主政府和出版自由的國家。豈止飢荒,也包括洪水、地震、海嘯、瘟疫等突發性重大災害。儘管民主國家不可能倖免災害,但其發展為人禍的概率很小,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