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次大選的情況看,美國社會有兩個結構性問題:其一是美國內部出現的所謂「華盛頓沼澤」(Washington Swamp)和「深層政府」(deep state)的問題;其二是中國的影響力已經深深嵌入美國社會內部。圖為11月10日,拜登步出特拉華州的女王劇院,準備上車離開。(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0年11月14日訊】美國大選最終已經結束一個星期,迄今尚無法定結果,民主黨被揭發出最少有16項大規模的舞弊措施,而聯邦選舉委員會(Federal Election Committee)主席特雷‧特倫納(Trey Trainor)也認為這次選舉有舞弊的可能性,由於川普已經進行司法訴訟程序,所以我們無法斷言他已經敗選。但從今次大選的情況看,卻看到美國社會有兩個結構性問題令到他的選情那麼困難:其一是美國內部出現的所謂「華盛頓沼澤」(Washington Swamp)和「深層政府」(deep state)的問題;其二是作為美國最大經濟夥伴的中國,其影響力已經深深嵌入美國社會內部,以致任何意圖弱化這種聯繫的努力都會遭到來自美國社會內部頑強的反抗,更不要說全面脫鈎了。本文先分析第一個結構性原因,下一篇將分析中國因素。
所謂「華盛頓沼澤」是形容美國首都充滿了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團猶如沼澤中充斥着大鱷般,而正是這些利益集團在主導美國的政治。而「深層政府」則是指美國在看得見的政府之外還有一個真正影響決策的暗勢力,他們的能量足以影響政府的決策,因而是一個深層次的政府(筆者認為從中文的角度看,把deep state 翻譯成為「暗黑勢力」更容易理解)。早在20世紀初,美國就已經注意到這樣一股勢力的存在。第26任總統羅斯福(1901-09)曾說:「在公開政府的背後,存在一個看不見的政府,這個政府既不忠於人民,也不對人民負責。現今政治家的首要任務就是摧毀這個看不見的政府,結束腐敗企業家與腐敗政客之間的罪惡聯盟」。第35任總統甘迺迪(1961-63)說:「他們(筆者按:指這股暗黑勢力)把軍事、外交、情報、經濟、科學、政治等各個方面結合起來,建立了一套緊湊、高效的統治機器。他們的各種準備工作被隱瞞著,並未公布。他們犯下的錯誤被掩蓋,並未曝光。反對他們的異議者是沉默的,並未得到讚揚。他們的支出並不受到質疑,媒體不會報道,也不會揭發任何他們的秘密」(上述引文均見《維基百科》deep state 條目)。
在美國,這個「深層政府」組成由以下組成:國家主要的情報機構、資深的政治人物,是隱藏的決策者,他們透過各種手段和決策逃避商業媒體的審查,並且許多政治人物也受到他們的監管、政府內部的一些高級或長期非民選官員(如高層公務員)、有權控制主要商業、軍事或犯罪集團的個人、國防工業、反恐工業、國家金融部門、企業媒體等這八方面的企業及個人。他們組合成一個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共同體。對於這樣一個組合體,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中國研究中心理事會主席周天瑋表示:「美國是否正逐漸墜入所謂國中有國的狀態,無論民選政務官員怎麼換,鐵打的營盤其實自成一國,自有一個難以撼動的內部體系,民選官員無可奈何……艾森豪總統卸任的告別演說,已經憂慮軍事工業複合體對美國前途會構成衝擊,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半個世紀後的今天,從最初的軍工、國會、國安,已經擴散到了財政、司法、華爾街和矽谷。華府的永久勢力包括聯邦常任官僚、情報機構、軍方、承包商、游說機構和新聞界等等,在若干程度上已經近似封建特權,美國總統投鼠忌器,一般不會去招惹它(見「鐵打的華府 流水的川普」,載《中國時報》2017-02-25)。
本來這個「深層政府」的成員,民主、共和兩黨皆有,但總的來說比較偏向民主黨。因為自從蘇聯東歐集團在1992年崩潰以後,世界進入「全球化」的年代,而在這個「全球化」的年代裏(1992-2016這24年間),民主黨當政16年(克林頓和奧巴馬),而共和黨只有8年(小布殊),執政較長的優勢使更多的民主黨人成為這個暗黑勢力的成員,此其一。相對共和黨來說,民主黨更加擁抱全球化,而這個「深層政府」本身正是從「全球化」得到最大的利益,此其二。這兩個因素使華盛頓沼澤裏的暗黑勢力會比較支持民主黨。
川普上台後,曾經多次揚言要「抽乾沼澤」(drain the swamp),根據《維基百科》的統計,他在2016年大選時,他曾79次提及這個詞,當選後的四年間,也反覆提到75次,而實際上在某些領域也正是在這樣做,當然做得還很不夠。但這就足以觸動了這個「深層政府」的利益,所以他們就要拼命去阻擾川普的連任。在這次大選中,人們就清楚地看到這個「深層政府」的運作:
一,美國聯邦調查局(FBI)雖然早在10個月前就已經取得拜登涉嫌通過兒子亨特拜登獲得來自烏克蘭和中共的利益的證據,卻按下不表,而在這10個月期間民主黨正在為了彈劾川普而捏造「通烏門」的偽證。如果當時FBI就把拜登兒子的電腦內容公布,則究竟是誰在向烏克蘭施壓就會真相大白。奈何FBI在掌握拜登父子的罪證卻故意不作為,令到川普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三個被眾議院彈劾的總統,也令到這宗醜聞沒有對拜登的選舉造成任何殺傷力。假如FBI在取得電腦後立即秉公辦案,則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拜登是很有可能被指摘收取中共的利益而被彈劾,那麼他就不必選總統了。
二,在拜登兒子電腦事件曝光後,美國所有主流媒體都一律噤聲,而美國的社交媒體,更自動自覺地遮罩所有有關拜登的醜聞報道。這些主流媒體步調的整齊幾乎使人誤會美國是否也有一個「中宣部」在協調各個媒體。拜克林頓政府時期通過的《1996年電訊法案》之賜,美國傳媒行業出現嚴重的壟斷。現在六家企業,即: Viacom、新聞集團(News Corp)、Comcast、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時代華納(Time Warner)和迪士尼(Disney)控制了全美90%以上的傳媒公司。美國主流媒體能夠步調一致地支持拜登,同華盛頓沼澤中的傳媒大鱷有絕對的關係。
三,在整個選舉過程中,川普的訊息不斷被主流媒體封殺,就連他在選舉後在白宮一場記者招待會提出舞弊的指控時,所有主流傳媒都以他沒有實質證據為由,突然中斷直播,步調驚人地一致。這是嚴重違背了新聞工作者的基本守則。而推特及臉書上凡涉及舞弊的言論都被封蔽。即使是讀者只限於華人媒體及華人網絡大V在推特及臉書上提及舞弊的訊息時都被黃標或者拉黑。在美國這種本來強調多元性的社會,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一致性。
要解釋這個疑團,我們得參考三位支持川普「抽乾沼澤」的前國會議員的著作。第一位是麥可‧洛夫葛籣(Mike Lofgren)在2016年寫的書《深層政府:美國憲法的隕落和影子政府的上升》(The Deep State: The Fall of the Constitution and the Rise of a Shadow Government),第二位是肯‧布克(Ken Buck)在2017年寫的《抽乾沼澤:華盛頓的貪污比您想像的更嚴重》(Drain the Swamp: How Washington Corruption is Worse than You Think),第三位是傑森‧查菲茨 Jason Chaffetz 在2018年寫的《深層政府:一支強大的官僚如何為奧巴馬保駕護航及如何致力於摧毀川普的議程》(The Deep State: How an Army of Bureaucrats Protected Barack Obama and is working to Destroy the Trump Agenda)。三位都是資深的前國會議員,他們以自己的見聞把看到的現象揭露出來。
Mike Lofgren在國會中作為共和黨議員的助理長達28年,目睹共和、民主兩黨如何在實際操作中合謀來隱瞞很多政府運作中的真相。他的書中寫道,美國有國中之國,這批人無視政黨輪替,把持內政外交。他們是好戰的寡頭,想要全面統治。這股勢力包括國防部、國務院、情報單位、華爾街、國防業者、能源業者等,他們進行軍事干預和國際貿易協定,以便讓少數企業菁英能支配全球資源。這股暗勢力認為民族國家是妨礙他們的最後障礙,因此極力要除掉川普,會想盡辦法讓川普下台。川普反對全球主義,主張撕毀多邊貿易協定,威脅這些人的利益,川普因而被視為眼中釘。
Ken Buck是共和黨科羅拉多州眾議員。他是眾議院司法委員會成員(專責移民、邊境安全、罪惡、恐怖主義、國土安全事務)及眾議院監察及政府改革委員會成員。他在書中強調政治捐款如何支配了國會山莊的政治運作。他以詼諧的筆法娓娓道來:「歡迎來到華盛頓特區這個川普聲稱要抽乾的沼澤,這裏有奢華的宴會、委員會主席職位的拍賣、付費後參與的貪污、暗室裏的互拗手瓜」。他指名道姓地點了這個沼澤裏若干著名的大鱷。正是這個腐敗共同體使他們會這麼一致地來反對川普。他自己雖然是共和黨員,但對共和黨員參與這個沼澤的議員也鞭撻不遺餘力。
Jason Chaffetz是眾議院監察委員會(House Oversight Committee)主席。他指出,「自由主義媒體喜歡形容奧巴馬時代沒有出現醜聞。這是因為在行政系統每一個部門都參與了同樣的事:他們不提供做錯事的證據、令證人噤聲、銷毀聯邦政府記錄、把令人尷尬的資訊予以保密、並且向說出真相的人進行報復。但是,當川普上任後,這些本來守口如瓶的說謊者卻立即變成像漏斗一樣釋放出很多資訊使人相信川普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個新的水門事件」。
從這三位的著作我們可以看到,川普一介商人,從來不屬於華盛頓政圈的人,卻誓言要「抽乾華盛頓沼澤」,又怎能不引起根深蒂固的暗黑勢力的杯葛?不瞭解這股暗黑勢力,則很難理解他們為拜登助選的方式:讓主流媒體對拜登的醜聞置若罔聞,卻非常主動地去遮罩一切有利於川普的訊息。
(文章為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