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撲克牌不同,賽馬不可控的因素實在太多,一個小小的改變,都會導致最終結果的極大的不確定性。(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曾幾何時,賽馬被認為是世界上最難的賭博項目,資深賭徒都知道,如果你數學好,記憶好你看可以記牌,你可以心算概率,你可能可以把21點和德州撲克玩得很厲害,然而賽馬這一點上,想要穩贏卻很難。
和撲克牌不同,賽馬不可控的因素實在太多,一個小小的改變,都會導致最終結果的極大的不確定性。
天氣、風向、騎手狀態、馬的狀態,馬當天吃了什麼,甚至比如領跑的馬稍微崴一下腳,整個比賽結果就完全改變了……
就連研究賭博業多年的世界賭業聯合會顧問Warwick Bartlett也評價道:「賭馬這東西,逢賭必輸……」
這世界上,偏偏有不信邪的人,不但攻破了這個世界級難題,還留下了一段關於賽馬的傳奇。
賽馬被認為是世界上最難的賭博項目。(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2001年11月6日晚,開出了香港當時有史以來最大的賽馬三T大獎!
勝者將獲得至少一億港元的獎金,所謂三T大獎,就是要預測指定的3場比賽裡,跑出前三名的賽馬。
三場比賽的前三名都要選對,雖然名次不需要一一對應,但是即便這樣,可能的組合方式也超過了1000萬種。
在11月6日那天晚上,這個大獎已經連續6次沒人中,獎金已經積累到了上億港幣。
當天晚上,大約100萬人參與了這次,這個數字,差不多是當時七分之一的香港市民。
然而那天晚上,這個大獎,有一注壓中了!
在這場全港乃至世界著名的賽事結束之後,讓香港賽馬會無比詫異的是,三T大獎的結果出爐之後的好幾天都沒有人來領獎。
幾週之後,依然沒有人來領獎……
幾個月之後……
這上億港幣的大獎竟然沒有人要?!
這件事轟動了香港,很多報紙都用醒目的標題報導了這件事:「那個贏了1億1千8百萬港幣三連中大獎的幽靈到底是誰?!」
這之後,幾個月又變成了幾年,這個神秘的賽馬贏家還是沒有出現,就這樣,十幾年又過去了。
一直到17年後的今天,這位無比神秘的,斬獲了高難度三T賽馬頭獎的人終於浮出了水面,這個人便是美國匹茲堡富豪,企業家和慈善家Bill Benter,而他的另一個身份則鮮為人知,隱形傳奇賭徒!
這位仁兄為什麼贏了1億多港幣的獎金卻不領取呢?
Bill Benter是美國匹茲堡富豪,而他的另一個身份則鮮為人知,隱形傳奇賭徒!(Youtube視頻截圖)
1957年,Benter出生在匹茲堡一個名叫寧靜山的美麗地方,他從小就是個聰明好學的學生,但也十分激進,Benter大學時學的是物理,父母也給了他極大的自由度,年少時,他就一個人徒步穿越歐洲去了埃及。1979年,為了考驗自己的信念,22歲的他還自駕穿越俄羅斯。
大學時期,他讀到一本數學教授Edward Thorp寫的《征服21點紙牌遊戲》的書,主要描述了21點中的統計學規律,這對於當時熱愛數學並希望在這方面展開冒險的年輕人Benter來說,Thorp的書無疑於給了他巨大的啟發。
他開始相信,現實生活中的任何活動,都應該有內在的數學規律,只是人們沒能發現罷了,他對賭牌遊戲有了強烈的興趣和好奇,沒事就抽空去研究,大學畢業之後,他坐上開往內華達州的大巴,夢想去征服賭博遊戲之都——拉斯維加斯!
他相信,憑藉自己在那本書裡領悟到的東西,自己能在賭城混得風生水起。
拉斯維加斯(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然而,現實給了初出茅廬的Benter殘酷的一擊。在賭場贏錢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便懂得統計學規律,即便他知道怎麼記牌,怎麼心算概率。
剛開始,就算碰上手氣好的時候,他一天也頂多贏了區區40美金。不過那會,他和其他賭徒不一樣。Benter更像一個研究者,他並不在乎金錢,而是想盡辦法在實戰中驗證賭博遊戲裡的數學規律。然而,沒等他研究出什麼成果,口袋裡的錢卻輸得差不多了。
1980年,身無分文的Benter淪落到要去麥當勞當清潔工維持生計。在他人生最底谷的時候,朋友給他介紹了一個人,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澳大利亞職業賭徒,21點卡牌遊戲演算法團隊頭兒Alan Woods來到了拉斯維加斯,當時的Woods才30出頭,曾是個保險精算師,他到世界各地一邊旅行一邊去賭場玩牌,一來二去,這位數學一流的精算師竟然混成了巡迴賭徒!
Woods的事跡深深地激發了Benter,他發誓,要跟隨Woods學習牌技,更要像他一樣,成為靠數學知識玩轉賭城的人。
Benter加入了Woods的團隊,大家一起玩牌,共享資金,平均分成,團隊合作,也有利於分散風險。六週之後,天賦高,人又聰明的Benter,發現自己宛如007,衣著光鮮地在蒙地卡羅賭城玩著21點,還贏了大把鈔票。
他的收入和過去比也有了天壤之別。透過各種計算,這時的他,一年可以從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賺出8萬美金。
然而,拉斯維加斯賭場裡的經營者也不是吃素的,對於Woods和Benter這一類靠記牌算概率的職業賭徒,他們不會坐視不管。
對於靠記牌算概率的職業賭徒,拉斯維加斯賭場裡的經營者不會坐視不管。(圖片來源:Pixabay)
很多假扮成賭徒的工作人員會在賭場裡巡邏,那些一直贏的可疑玩家,不久就會被五大三粗的保安請走,更糟一點,會被叫到一個小的辦公室,少不了一頓胖揍。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幾年之後的一天,Benter正在安靜地玩牌,他正贏了有史以來一天之內最大的一把,一雙肥大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跟我來一趟」,隨後Benter被一個魁梧的壯漢帶到一個房間裡。1984年,Benter和Woods以及其他搭檔,統統被記上了一份名為「獅鷲書」拉斯維加斯賭場黑名單,這意味著,他們再也不能在拉斯維加斯的任何賭場了。
賭城不讓進,他們只好考慮去別的賭場玩另外的遊戲,他們把目光對準了亞洲,香港賽馬會運營的香港賽馬舉世聞名。那時候,香港只有550萬人口,花在賽馬上的錢卻比整個美國都要多,到了九十年代,差不多是每年100億港幣!
和拉斯維加斯的隨機投注不同,香港賽馬使用「同注分彩法」的賭博系統,又叫做「彩池系統」,原理是,所有玩家先將所有賭注共同置放在同一個彩池內,等結果開出來之後,主辦方會先於彩池內提取部分稅項和慈善抽成(香港是17%),贏了的人會按下注金額均分彩池的餘額。
這個彩池也會隨著投注額的變化隨時更新。既然換了玩法,那自然就要開始研究起來。
Benter決心在賽馬上大幹一場,他到一個研究協會,買了當時能買到的所有關於賽馬的書,開始研究。然而他發現,大多數這類所謂的「秘籍」書籍都是一些記者和業餘賭徒寫的,華而不實,毫無參考價值,只有極少數的幾本,是關於賭博數學理論的。
看來,要研究真正的「賭術」,還得去世界賭城拉斯維加斯。於是他掉頭回了美國,去了內華達大學的圖書館,那裡有一個特別的分類是關於賭博遊戲的。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本名為《尋找正回報:關於賽馬的多參數方程建模研究式》的書,讓Benter如獲至寶。
他坐下來,一遍又一遍地潛心閱讀。
導致賽馬贏和輸的因素其實都是可以數學量化的。(圖片來源:Pixabay)
這本書認為:導致賽馬贏和輸的因素其實都是可以數學量化的,如把這些變數:直線速度,體格,獲勝記錄,騎師的水平等等,按權重設定,然後開始計算,最終就能出來預測這匹賽馬獲勝機率的結果,變數越多,越好的變數佔的權重越多,也更能改進預測結果。
然而作者雖然提出這個策略,卻並不確定這個策略是否可行,Benter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他立刻自學了一遍統計學,然而開始用黑白螢幕的計算機編寫程式。
1984年秋天,隨著Benter的投入,他的老搭檔Woods也飛到香港,和他合作鑽研賭馬。Woods給了他好幾本賽馬結果年鑑,裡麵包含了過去歷史上的上千場賽馬比賽的結果。Benter又聘了兩個文書,把這些年的賽馬結果全部錄入資料庫裡面去,之後他開始不斷調試和開發這套預測演算法的代碼。
9個月之後,1985年9月,他帶著三臺笨重的IBM個人電腦飛抵香港,和Woods租住了一個小公寓當辦公室,裡面就安放了兩張舊桌子,一個用來成堆的賽馬報紙,他們過起了宅男數學家的生活,一門心思放在對賽馬模型的調試上。
一週兩次,Benter坐在電腦前編程,Woods則會用他精算師的腦袋,研究賽馬會這些年的記錄,並做好修正。
有時候,他們還會用電話下注,然後在電視上看最終的反應!每贏一次,他們也只是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而已,畢竟作為一個職業賭徒,Benter和Woods的目標,是徹底破解這個被賭博屆譽為「不可征服」的賽馬遊戲。
然而他倆最後還是敗給來了「賭徒破產理論」,賭本有限的賭徒跟賭本無限的賭徒對賭,賭本有限的人一定會輸光。
香港沙田馬場的大銀幕播放著開跑一刻。(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到了1986年的夏天,他們的模型還是不準,在香港第一個賽季的快結束時,他和Woods已經輸掉了他們15萬本金裡面的12萬。不成功,兩人只好分頭找錢,Benter飛回拉斯維加斯,想要聯繫更多的投資人,而Woods轉道韓國的賭場,打算去那邊贏點錢回來。
9月,他們又回到香港碰頭,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碰面,竟然成了兩位老搭檔分手的會面。
那時候,Woods身上的錢比Benter多很多,他極力要求在以後的合作中佔更大的股份:「我要佔90%!」。Woods堅決要求到,Benter覺得這簡直無法接受,這個合作了十多年的超級賭徒聯盟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已經近乎沒錢的Benter只好來到美國的亞特蘭大,在那裡的賭場他還沒有被禁。他在那邊一邊玩著21點賺錢,一邊花了兩年拉起了一支隊伍,在業餘時間繼續研究跑馬的模型。
1988年9月,重新累積起十多萬美金的Benter重返香港。而此時他的前搭檔Woods已經在香港混得風生水起,他自己雇了一些工程師和數學家,繼續開發之前Benter留下的代碼,還靠這個模型賺了一大筆錢。
Benter沒有搭理Woods。此刻,他自己也為一些問題煩惱,他的模型只引入了20個變數——只是數不清的影響賽馬的因素中的很小一部分。
從賽場的風,到牠們吃的早餐,全都有影響。為了讓這個數學模型更完美,他決定添加更多變數,也為此走了很多彎路。
比如當時他覺得賽馬可能會受當天氣溫的影響,在得知英格蘭氣象局會保留著香港的氣候數據時,他立刻趕去英國。在一個佈滿灰塵的地下圖書館裡,Benter從這些氣候記錄裡抄了很多年的香港天氣的數據,當他返回香港,把這些氣溫數據錄入電腦。然而回溯檢測的時候,他卻發現,這些氣溫的數據對於預測結果並沒有什麼用。
好吧,他只好安慰自己,科學研究就是這樣的,一條路不成,再試試另一條路吧。
他發現這匹賽馬在上次比賽之後得以休息的時間,對於下一次比賽的結果影響很大!(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在各種研究之後,終於他發現了一個參數,對於比賽的結果影響很大!
那就是這匹賽馬這次比賽和上次比賽相距的時間,換句話說,也就是這匹賽馬在上次比賽之後得以休息的時間。就靠這麼一個主要的發現,在Benter返回香港的頭一年,他就贏下了大概60萬美元。
而他更大的發現,來自下一個賽季。
他發現他一直錯過了一個最重要的資料:賽馬會公布的每匹馬的賠率。
雖然他的已經模型可以透過各個賽馬的數據,算出每匹賽馬贏得比賽的大概機率。但是,如果他把當時每匹馬下注的賠率也加入他的模型,作為整個計算的起始參考,再透過他的模型進行進一步的預測計算,他發現,他整個模型的預測準確度,飛一般的提高了!
一直以來,他都把這個作為他整個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個發現。在參悟到這一點之後,他的模型開始徹底起飛了。
光是1990-1991賽季,他就贏了大概300萬美元。為了要保持收益,他的模型必須不停的在各種馬上下不同的注,以保證穩賺的綜合收益。
這時的他已經組好了一個團隊,有專門打電話電話下注的人,也有專門盯著賠率變化的人,最猛的時候,他電腦模型裡的賠率一分鐘就要保持更新8次。
直到有一天。香港賽馬會一個電話打到了Benter在跑馬地的辦公室。
什麼?難道賽馬會又盯上我們了嗎??
那一瞬間,Benter無比緊張,他想起了當年在拉斯維加斯賭場裡被人抓到他記牌時,那個突然落到他肩膀上的那雙手。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頭,賽馬會的人用柔和的聲音對他說:「你已經是我們最大的客戶了。我們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
好吧,賽馬會畢竟不是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在賭場裡,你贏錢贏的是賭場的錢,所以當你用記牌等手段贏多了,賭場會不歡迎你把你趕走。
但是在賽馬會,無論你下注多少,賽馬會都會抽走17%作為慈善業務。其他的錢會在同樣下注的人群裡分,你下注越多,賽馬會能夠抽走的慈善抽成也就越多。因此,賽馬會是鼓勵大客戶不停下注的。
香港上水新豐路馬會場外投注站。(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瞭解他們的來意之後,Benter表示,能不能用電子手段替代電話下注?我們下注量太大,電話下注實在有點慢啊。
賽馬會同意了,還給Benter安裝了一臺專門的電子下注終端,賽馬會沒想到的是,這個方便的下注客戶端,最終成為了Benter贏得超級大獎的關鍵。
此時,Benter除了要研究賽馬,還要面臨從前的師父,老對手Woods的競爭,兩人有時也會相互挖對方團隊的人。
1994到1995賽季,Woods的賽馬模型也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戰績,已經賺了1千萬港幣,買了一輛勞斯萊斯,當然Benter也從賽馬中賺了不少錢,闊綽的他還買下了一個法國酒莊。
兩大高手就在暗中默默較勁,卻10年都沒說過一句話。
幾年之後,Woods卻率先退出了競爭,他攤上了一件大事,香港稅務部門來查Woods的稅,按照香港法律,個人賭馬贏的錢是不用交稅的,但如果下注的是團體,是公司,那情況就不一樣了。正當香港警方採取進一步調查時,Woods已經打包好行李飛去菲律賓了。
最大的敵人走了,Benter依舊沒有懈怠,他繼續改進自己的模型,現在他的模型關於每匹馬的影響因素的變數,已經上升到120個。潛心鑽研十多年,賺夠了足夠多的錢,Benter最後的願望,便是用最大的賽事,來測試這個模型的精確度,之後他便準備踏上告別之旅。
2001年11月,即將開出香港當時有史以來最大的賽馬三T大獎。
著名的跑馬地馬場對面,一棟樓的27層房裡,Bill Benter和助手Paul Coladonato正在辦公室裡,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螢幕。
這一次,他下注就花了1600萬港幣,買了51381個可能的組合。
三場賽馬開始,結果開始慢慢出來。兩場比賽結束後,他們這5萬多注中,有35注押對了頭兩場比賽的前三名。等到最後一場比賽結束,這剩下的35注中,有一注又繼續押中了最後一場比賽的前三名。
「贏了!1億港幣的3T大獎!」
Benter和Coladonato相擁慶祝,歡呼他們的投注贏得了1億多萬港元的大獎!
這下,他們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他們究竟該去領獎嗎?通常賽馬會都會邀請中了3T大獎的人到電視鏡頭之下領獎,然而這樣,他們就暴露了。
雖然他們做的這些並不違反當時的法律,他們贏的錢只不過是別的彩民輸掉的錢。但是,如果所有的彩民發現,這個贏了他們口袋裡1億多的人,居然是一個美國的演算法團隊時?他們又會怎麼想?
最終,他決定不去領獎。他們把投注的票鎖到保險箱裡,再也沒打開過。
香港沙田馬場看臺。(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在Benter心裏,這一次的下注,只是為了徹底證明他攻克了世界級難題,如果他贏了,將不去領獎金,按賽馬會的規定,獎金會自動捐給慈善基金。
三T大獎揭曉後的幾天,一直沒人來領獎,幾天變成了幾週,依然沒人來領獎……
後來,Benter偷偷給賽馬會主席發去了一封匿名信,解釋他這一切背後的動機,之後的很多年,這一秘密被賽馬會保守了起來。
隨後,他們的下注終端被賽馬會取締,理由是為了保障彩民正當的利益。2001年下半年,賽馬會出臺政策,不但禁止電話下注,還禁止在家從網上給賽馬下注。
Benter回到了匹茲堡,繼續去計算一些其他的遊戲。
而Woods去了菲律賓之後,後來他被診斷出癌症,回到跑馬地附近治病,他對跑馬實在是愛得深沉,特意選了養和醫院能看到跑馬場的房間。餘下的日子裡,這位賭馬的大神迷上了我們愛玩的「大老二」,成天以打敗朋友為樂。
2008年,這位賭馬大戶死於癌症,享壽62歲。他自始至終都不相信,自己曾經併肩戰鬥的兄弟,後來的老對手Benter,贏得了2001年的三T大賽,還放棄了1億多港幣的獎金。
至於Benter,這些年來,他究竟在香港跑馬地賺走了多少錢,一直是個謎。
離開香港後,他還轉戰過世界其他地方的馬場。有人在2017年的一本書中提到,認為Benter這些年來至少賺了10億美金。
對於這個數字,在採訪裡Benter表示否認。現在的他已經開始投資商業和慈善事業,很少一門心思去賭了,用他的話說:「我覺得真正的商業世界比賽馬困難多了……」
責任編輯: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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