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反對性侵遊行(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8年5月14日訊】當好萊塢電影人哈維.韋恩斯坦因為性騷擾被調查、身敗名裂之時,我還以為「我也是」運動已經到了「大團圓」結局的時候。
現在回望,那時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可能是因為缺乏相關經驗,我似乎默認,一場社會運動應該在揪出一兩個「幕後大boss」之後便偃旗息鼓。然而,從2017持續到2018年的夏天,這個幽靈依然在全世界各地徘徊。不止一條最近的爆炸性新聞都與這場運動有關。它洗牌了好萊塢,衝擊了聯合國,休克了諾貝爾文學獎,甚至波及到了這場運動長期以來堅定的支持者——紐約州總檢察長埃里克.施奈德曼身上。
這一連串故事的曲折、罪惡、衝突,遠超小說。
與事發前的韋恩斯坦一樣,施奈德曼是美國著名的自由派人物,一個女權主義的呼籲者。在5月7日《紐約客》發表長篇報導稱他對4名女伴有過身體暴力、性侵等行為之前,這位紐約州執法機構的最高長官一直是「我也是」運動的支持者,他曾對韋恩斯坦採取法律行動,還在社交媒體上為說出性騷擾真相的「勇敢的女性與男性」喝采。
此前,瑞典媒體揭露過另一樁性侵案:有18名女性表示,法國攝影師讓.克勞德.阿爾諾曾對她們實施性侵或性騷擾。這名攝影師的妻子是瑞典文學院院士卡特琳娜.弗羅斯滕松,夫婦倆拿著瑞典文學院的資金,運營著該國數一數二的藝術機構,因而在文藝界頗有權勢,受害者敢怒不敢言。
這也是「我也是」運動中許多案件的某種共性,最為駭人聽聞的並非「有人性侵」這件事本身,而是權勢與姑息構筑成的,讓受害者無力掙扎的世界。
在這場運動中,大眾發現,韋恩斯坦的「咸豬手」在好萊塢早已不是秘密,而他卻一直順風順水地出入於名利場中,控制著女明星的命運;在前美國奧運體操隊隊醫拉里.納薩爾被送上法庭之前,他對體操隊員的性侵已經持續了至少20年,也受到過投訴,卻沒有一條真正被重視。
這一次,瑞典文學院對性侵醜聞的反應,可以說,也是相當老派的。
他們切斷了與阿爾諾運營的藝術機構的聯繫,但決定保留弗羅斯滕松的院士身份,也不起訴她和她丈夫。
可是,有些東西已經徹底改變了——圍觀群眾似乎不再那麼老派,不再能對這樣的事情輕鬆放過。瑞典輿論沸騰,相關責任人不得不辭職,文學院內部對此持有異議的院士也紛紛與此切割,16位院士走得只剩下10位。於是,上週五瑞典文學院不得不對外宣布,「2018年不會再有諾貝爾文學獎」。
「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英國《獨立報》記者簡.梅里克對此發表評論說,「它顯示著,‘我也是’並非僅僅是2017年的一股潮流,而是難以再被阻止的、永久改變世界的力量。」
長期以來,針對「我也是」運動的爭議都很大。一群手裡毫無證據的受害人——大多數時候是女性,也有少數的年輕男子——通過在社交網路上嘰嘰喳喳,就形成了能讓知名人物身敗名裂的輿論,聽起來怎麼都更像個瘋狂的恐怖故事。在我看來,它能在歐美獲得像現在這樣的生命力,還是因為聚沙成塔的講述者們披露的那些細節,刺中了西方社會某種結構性的不平等:加害者掌握權勢,對任何事情都顯得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