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是我國北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史學家,我國第一部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鑒》的編輯者。他說:「正心以為本,修身以為基」。古往今來,凡成就大事業的人,往往都對自身品德的修養特別重視,司馬光就是這樣一個典型,他的鐵肩擔道義的決心和毅力鼓舞著後人。
司馬光家世代官宦,其父司馬池官至兵部郎中、天章閣待制,以清廉仁厚享有盛譽。司馬光出生時,他的父親司馬池正擔任光州光山縣令,於是便給他取名「光」,七歲時,「凜然如成人,聞講《左氏春秋》,即能了其大旨」,從此,「手不釋書,至不知飢渴寒暑」。他七歲時,「凜然如成人,聞講《左傳》,即能了其大旨」,常「手不釋書,至不知飢渴寒暑」。他懂得珍惜時間,從不貪睡眠,用一截圓木做枕,稱為「警枕」。十五歲時,便「於書無所不通,文辭醇深,有西漢風」,凡歷代典籍故事、經書等,只要涉獵了,就一定把它弄通了不可。
司馬光深受其父影響,有一次,一位婢女用熱湯替他將胡核去皮,他姐姐問他是誰做的,司馬光回答是自己剝皮的,父親責備他小孩子怎麼可以說謊,司馬光自此便不再說謊。他小時候和一群小朋友一起玩時,一個據說名叫上官尚光的小孩不小心掉進水缸裡,其它小孩都嚇跑了,只有司馬光情急生智,搬起一塊大石頭,砸破水缸,救了小孩的故事。在當時的東京(今開封)、洛陽一帶就有人把這個故事畫成《小兒擊瓮圖》廣為流傳。小小的司馬光遇事沉著冷靜,機智勇敢,傳為千古佳話。
「天者,萬物之父也」
司馬光二十歲時就中了進士,但他非常謙虛謹慎,從不驕傲自大,立志以仁德建功立業,他博古通今,通曉天文、地理、哲學、音樂、律歷等,而對經學和史學的研究尤其擅長。他敬信天命,尊崇道德,寫道:「天者,萬物之父也」(《致知在格物論》)、「違天之命者,天得而刑之;順天之命者,天得而賞之」(《迂書•士則》),他認為天是有意識的主宰者,能賞善罰惡,人們要奉天行事,才能免禍致福。他對誠意、正心的觀點是「依仁以為宅,遵義以為路。誠意以行之,正心以處之,修身以帥之,則天下國家何為而不治哉」(《致知在格物論》)。
司馬光的人才論
司馬光倡導以儒家思想治世,認為人才、禮治、仁政、信義是治國安邦之本。他上疏闡述仁君大德有三,即仁、明、武。所謂仁:即「興教化,修政治,養百姓,利萬物」;所謂明,即「知道義,識安危,別愚賢,辨是非」;所謂武,即「惟道所在,斷之不疑,姦不能惑,佞不能疑」。關於人才的論述,他指出:「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凡取人之術,苟不得聖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則?君子挾才以為善,小人挾才以為惡。挾才以為善者,善無不至矣;挾才以為惡者,惡亦無不至矣。愚者雖欲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勝,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姦,勇足以決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為害豈不多哉!」
君子正心誠意
司馬光認為誠意、正心是對實棧道義的「君子」、「賢人」的基本要求。他終生力行於一個「誠」字,為人處事言行一致,待人以誠。如他居洛陽時,曾派人去賣他家裡的一匹馬,替他賣馬的人臨走時,他囑咐說:「此馬夏天有病,若有買者,事先告訴他。」(《宋人軼事彙編》)此事後來被人傳為美談。司馬光晚年時,有人向他請教成功的經驗,他評價自己說:「我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只是平生所做之事,皆問心無愧,沒有一件是不可以對人說的!」心胸如此坦蕩,行為如此磊落,怎樣說就怎樣做,只要認為是應該做的,就堅決做到底。司馬光對「正心」的理解是:「凡百事之成也在敬之,其敗也必在慢之」、「學者所以求治心者,學雖多,而心不治,安以學為」。
儉德修身
司馬光一生以儉樸自律,他的家庭雖然很富裕,但他從小就不喜華靡,以後身居高位,仍然如此,「眾人皆以奢靡為榮,吾心獨以儉素為美」、「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純有帛」(《宋人軼事彙編》)。他還給兒子司馬康寫了《訓儉示康》,教育兒子「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讀書人應志於真理,充實道德,不追求外在浮華」。司馬康秉承父德,其為人、治學皆酷似其父,當時,京洛一帶流傳著這樣一句佳話:「可為人師表者,司馬父子也」。司馬光的品德天下聞名,百姓們都敬仰信服他。陝州、洛陽一帶的百姓被他的德行所感化,當地的風俗因受其影響也為之一變。人們莫不崇尚名節,而羞於談論錢財利害;人人都有廉恥的觀念,知道有所警惕,不敢為非作歹了。就是後生小輩想要做一件事情,也必定會互相地提醒說:「千萬別做壞事啊!恐怕會被司馬光知道,那就糟了啊!」司馬光隨便走到哪裡,在路上看到他的人,都表示歡欣慶幸。他出外辦事時,讀書人和百姓們看到他,沒有一個人不是急急忙忙地跑上前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