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主義分子在屠殺平民。(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5年11月20日訊】對恐怖襲擊的最流行的解釋之一就是」文明衝突說」。按照這種說法,紅色極權主義在冷戰中坍塌之後,伊斯蘭教國家與以英美為代表的西方基督教文明的衝突,成了當代國際政治的主題。恐怖份子與西方的衝突,是這種文明的衝突的集中體現。
不過,這種解釋很是令人生疑。如果真是伊斯蘭教與基督教的衝突,這些恐怖份子為什麼不炸梵蒂岡這個西方宗教的首都?為什麼不去炸美國和英國的那麼多教堂?而是去炸世貿大廈,炸地鐵、火車、公共汽車、炸體育館,炸伊斯蘭國家如埃及、印度尼西亞等國的旅遊聖地?
恐怖份子用炸彈襲擊平民,這代表的是什麼樣的文明?這與當年德國用潛艇襲擊商船和郵輪有什麼區別?這種用野蠻的手段襲擊平民也算是文明的衝突的話,那麼,第一、二次世界大戰都可以算是文明的衝突了。
所以,更為合理的解釋是,恐怖主義的無端襲擊,並不是伊斯蘭教與基督教的衝突,而是恐怖主義與現代文明的衝突。如果認為恐怖主義代表的是一種文明,那就是文明之間的衝突,否則,就是文明和野蠻的衝突。
文明與野蠻才會衝突,文明與文明只可能摩擦。在當今,一種文明,如果稱得上是文明,它首先必須」文明」,即它必須恪守一切文明所具有的道德底線,其中包括,不以無辜平民為重要襲擊目標。
不認可這一底線的行徑,就是不文明的行徑。文明是善,野蠻是惡。善與善是不會衝突的,只會摩擦。只有善與惡才會衝突。既然是善與惡的衝突,那就不是文明的衝突。
恐怖主義興起的背後的確有某種文明差異在裡面。但這不是關鍵所在。文明的多樣性是基於普世價值基礎之上的多樣性,是指實現普世價值的方式的多樣性,不是指普世價值和毀滅性價值的多樣性。文明的使命是對野蠻的告別,但是恐怖主義卻要告別文明,擁抱野蠻。這樣的行徑,不是」文明的衝突」幾個字就能解釋的。
為恐怖主義開脫的種種藉口
關於恐怖主義的根源,已經有了不少說法。上面的」文明衝突說」,就是其中的一種。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恐怖份子發動恐怖襲擊是因為他們痛恨世界上的財富兩極分化,富國愈來愈富,窮國愈來愈窮,發動恐怖襲擊,是為了執行」分配性正義」。
像布萊爾這樣的左派政治家還開出了增加對窮國援助作為反恐的驗方,併發起了有非洲馬歇爾計畫之稱的」非洲委員會」。非洲委員會公報的墨跡未乾,恐怖份子用炸彈在倫敦和埃及對」貧困說」作出了」澄清」。
其實,貧困不是造成恐怖主義的原因。一些恐怖主義者非常富裕,一些產生恐怖主義的國家也非常富裕,甚至躋身於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最富裕國家之列。
第三世界的貧困是另一個問題,一個與恐怖主義無關的問題。他們發動恐怖襲擊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他們的國家更加富裕,而為了讓這些國家遠離富裕。
拉登並沒有用他的巨額財產來為他的國家或其他貧窮的國家建電站、搞扶貧工程。如果他們要的是富裕,他們應該致力於引進外資。即使希望擺脫貧困,也不能用恐怖襲擊作為脫貧的手段。
有人說,恐怖份子發動恐怖襲擊是一時頭腦發熱,神經失常,喪失理性。恐怖襲擊真是這些人歇斯底里的瞬間性發作嗎?不是,在各大洲的這些一連串恐怖襲擊,都是他們經過精心策劃的,都是運用了很高的理性和智力,與醉後撒酒瘋之類的行為根本不同。
還有人說,恐怖份子的舉動是為了崇高理想,毫無利己之心,是無私獻身的壯舉!相反,在我看來,恐怖主義是極端自私的,不是什麼利他的英雄主義壯舉,也不是常被描述成的」意識形態狂熱」。
恐怖主義者有自利動機嗎?當然有。他們的動機是為了奪權。這是最大的私利。對此,下文中後有進一步的說明。自私的人並非沒有獻身精神,這一點中國人應該領悟最深。越是需要不擇手段才能實現的理想,越是低俗、有害的思想,不論把它說得多麼高尚。
恐怖主義者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徒。他們有著清晰無比的」商業模式」,他們用別人的鮮血和生命來換取經費和賞金。默默無聞的青年人突然變得世界知名,沒有911,誰知道拉登;不入侵科威特,誰記住薩達姆?他們像尼祿一樣,放把火燒羅馬,看著人們驚慌失措,奪路逃命有多好玩。他們用暴行把自己變成全世界注意力的焦點。
恐怖主義就是極權主義
驅動恐怖主義者屠殺無辜的野蠻行徑不是因為貧困,也不是因為瘋狂,而是受到了某種觀念的驅使,某種殘忍的、極端自私的觀念的驅使。這些觀念一定是仇視財富、仇視生命,仇視自由的觀念。依我看,恐怖主義在本質上是二十世紀的極權主義在二十一世紀的當代傳人。
恐怖主義與極權主義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一個是以國家為單位的恐怖主義,另一個是以團夥為單位的恐怖主義。他們篤信暴力是實現理想的根本途徑,認定權力出自槍桿,炸彈成就夢想。這只不過是極權主義暴力革命理論在當代的翻版。
恐怖組織所進行的恐怖襲擊與德國納粹屠殺猶太人和日本侵略者屠殺中國平民、紅色高棉屠殺本國人都是出自類似的邏輯。希特勒把世界分為亞利安人與非亞利安人,波爾布特把世界分為剝削階級與被剝削階級,恐怖份子把世界分為信真主者和不信者。兩者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任何調和的餘地。
與驅動極權主義的一樣,驅動恐怖主義的是自私,絕對的自私,恐怖主義團夥內部的集體自私。他們有著明確的非宗教的俗世的追求。他們追求集體的權勢。
他們斷定,恐怖襲擊是取得權勢和影響力的最有效的辦法。用這樣的暴行,成本更低,效果更好。他們的行動沒有超越經濟人的利益最大化的法則。採用常規手段,影響政治的成本太高,效果很差。
恐怖主義的暴行成了政治尋租的最佳手段。他們用無辜者的生命和鮮血來換取政治租金。使用暴力,意味著他們不願意使用常規的手段參與政治。用暴力手段介入政治常常意味著,死亡或監禁。
恐怖份子覺得他們願意承受這樣的代價,因為他們心中對成功極端渴望。這樣的情形是二十世紀主張暴力的政黨史中非常常見的。恐怖襲擊不是恐怖主義者依據其宗教信仰的獨特發明。
人們常常用恐怖主義的輿論口徑給其暴行定性,說他們是為了事業,是為了復仇,擺脫西方的壓迫。恐怖主義並非沒有理想,這個理想就是高度政教合一的專制神權政治。這不是崇高的理想,而是野蠻的專制的理想。
這種理想是與現代文明格格不入的理想。這樣的理想在擴展過程中遇到了以普世價值為基礎的現代文明的阻擋時,恐怖主義者便把槍口對準了現代文明。追求權勢,無可厚非,關鍵是恐怖份子用的是野蠻殘忍的辦法,文明社會不能接受的手段。
極權主義的共同特徵,是通過毀滅來攫取權力。先給一些東西貼上反動腐朽墮落的標籤,然後把他們作為發泄暴力的對象。他們追求權力的無限集中,追求以真主和真理的名義進行絕對的統治。他們追求政治烏托邦,崇尚強權,濫用信眾的虔誠,並把暴力作為實現手段。恐怖主義不僅追求政治權力,而且攫取經濟控制。
說到底,恐怖主義無非是一種獲取政權的暴力手段!讓恐怖主義和極權主義最為憤怒和不能容忍的是,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人,像世貿大廈裡的地主資本和腐朽墮落分子居然活得很好。所以,他們要毀滅的不是基督教,而是現代文明。
像歷史上的極權主義運動一樣,恐怖主義也以英美為最主要的敵人,都以無辜平民為目標。與以往的極權主義一樣,他們致力於展現和挑動人性中最惡、最醜陋的一面,泯滅人性善良、陽光、向上的一面。
恐怖主義者不覬覦他人的財富,他們毀掉別人的財富;他們不尊重別人的性命,他們毀掉別人的性命;他們不追求自由,他們毀掉別人的自由;他們不想與人類的大家庭一起共餐,而是要掀翻餐桌;他們不追求更好的生活,他們崇尚死亡。
恐怖主義者的目標是伊斯蘭的敵人嗎?表面上,的確如此。恐怖組織什麼人都殺。殺得最多的還是他們自己的穆斯林同胞。
恐怖主義與極權主義:同根同源
據研究表明,恐怖主義和第三世界的極權主義運動,其精神領袖,通常都對法國大革命所產生的極權主義心嚮往之,許多甚至到法國負籍求學,拚命吸取盧梭的思想及其德國傳人為極權主義提供的思想養分。
他們對旨在顛覆現代文明的」後現代理論」愛不釋手。後現代在很大程度上是反現代的同義詞。他們以各種好聽說法把世界拉回到貼著後現代商標的前現代社會。恐怖主義不是文盲的運動,而是那些受過良好教育,甚至長期生活在西方的哲學家們締造的。
這些恐怖主義精神領袖深受西方反主流文明的思想的啟發,如納粹主義的精神教父海德戈爾、詛咒西方文明的施本格勒。他們捧讀左翼極權主義的當代傳人,如法國的西馬哲學家、存在主義者法農的《地球上的不幸者》。
該書煽動第三世界的」有為之士」用」革命的手段」推翻西方的霸權,如出自同一傳統的法國哲學家福科,他把現代文明看作是權力的面罩,他對霍梅尼的原教旨主義復辟擊歡喜若狂,認為它是對西方主流文明的一次精神勝利。
與極權主義祖宗一樣,恐怖主義把個人看成是實現終極理想的工具,極端濫用其信眾的虔誠,濫用他們的肉體和生命、自由與尊嚴,它要求個體的生命價值服從領袖的理想的需要,把個人當作其暴力機器上的螺絲釘。與極權主義一樣,完全無視生命的價值,不論是己方成員的生命價值,還是無辜平民的生命價值。他們都完全不承認現代文明的基本底線:人的生命是最可寶貴的。
現代文明通過民主保障個人的自由,通過市場經濟促進富裕和繁榮。在現代文明的價值序列中,生命和自由是最高的。恐怖主義與極權主義並不是專門針對西方的文明,而是針對整個人類的文明。
他們所痛恨的是一樣的:自由自主的生活方式及其背後的普世價值和制度安排。恐怖極權主義不承認生命權、自由權、個人主義、憲政民主等現代文明的價值支柱和制度支柱。恐怖主義並不是徹底的虛無主義,只是對自由文明和普世價值的虛無主義。他們所挑戰的是普遍實行的自由民主政體和世俗的意識形態。
恐怖主義是小團體化的極權主義。恐怖主義取代由國家集團組成的極權主義,這標誌著,反對現代文明的力量,難以以國家聯盟的形式存在了。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國家或政權敢於公開站在恐怖主義的一邊,敢於公開與之結盟。
恐怖主義的出現,說明以自由為本位的現代文明在世界範圍內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完全佔了上風。自由陣營與極權陣營的對峙已經蛻變為了文明國家與恐怖主義團體的戰爭。
恐怖主義再也無力像二十世紀的極權主義那樣集結若干國家的力量來抗衡文明國家,而只能像鼠輩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伺機出動。所以他們要嘗試新的手段來顛覆人類的文明。
表面上看,這些恐怖主義者與人類文明在歷史上遭遇到的其他敵人,很不相同。他們有很強的宗教色彩,而二十世紀的極權主義通常是以反宗教的面目出現的。
宗教的油彩,掩蓋不了恐怖主義與極權主義的共同本質。以往,極權與反極權陣營分明,而許多恐怖份子則寄生在他們發誓要毀滅的國家。恐怖主義是塗著宗教和種族油彩的極權主義,是極權的兄弟、文明的敵人。
有幸的是,人類歷史上兩次最大的極權主義運動都以徹底的失敗告終。極權主義沒有做到的事情,恐怖主義肯定也做不到。極權主義撼動不了的,恐怖主義也決無得逞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如果恐怖主義與極權主義一脈相承,那麼,戰勝極權主義的方法,也就是戰勝恐怖主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