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在大陸東北有一個屯子，屯子裡有一個姓王的人，因為他整天挑著擔子賣食用荳油，人們都叫他賣油王。
這一年開春，賣油王的老婆病了。她一病就是半年，賣油王為了給老婆看病，家裡的錢全花光了。
沒錢了，還是得生活啊！賣油王找到鄰屯油坊的油掌櫃邊解釋邊發誓說：「近半年來我老婆有病，家裡手頭緊，先賒著上你的油，我還是繼續為你賣油，等我手頭寬了，一定還你。如果還不起，下輩子轉生成一頭牛，我也一定還你。」賣油王為油掌櫃賣油多年，油掌櫃深知賣油王為人厚道，欣然應允。
此後，賣油王賒著上油掌櫃家的荳油，然後挑著擔子沿街叫賣，賣了錢為老婆治病。又過了半年，老婆死了。禍不單行，老婆死後沒幾天，賣油王也病了，而且病得很厲害。
賣油王是個講誠信的人，有一天他拖著帶病的身子，去找油掌櫃，他一邊解釋一邊發誓說：「半年來，我一共欠你二十兩銀子。現在我老婆死了，我也得了病。等我手頭寬裕，一定還你。如果還不起，下輩子轉生成一頭牛，我也要還你。」
沒幾天，賣油王死在家裡。
欠債要還，發誓要兌現，這是三界內的理。賣油王死的那天，正好油掌櫃家的一頭母牛生小牛，賣油王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成了油掌櫃家那頭母牛生下的小黑牛。
油掌櫃則朦朦朧朧的知道這頭小黑牛是賣油王轉生。看著牠黑油油的毛皮，油掌櫃打從心裏喜歡牠。當小黑牛三歲時就可以頂兩頭馬用，牠自己就可以拉動兩匹馬拉的油碾子。
小黑牛五歲的那年秋天，一天，油掌櫃的屯子發大水，屯子裡的人都往屯子外面的高處跑，油掌櫃也急忙套上小黑牛，拉上全家也往村外跑。
屯子外有條河，平時很容易過去，河對岸就是高處，那裡就平安了。但是眼前的這條河，水流湍急。逃難的人們來到河邊，有的觀望不敢過河，有的敢過河的人們的馬車卻被浪頭打翻在河中央。
小黑牛拉著主人來到河邊，牠沒有觀望，牠拼了命，縱起身子，翹起尾巴，直奔河對岸跑去。只見這頭小黑牛，四蹄濺起直直的水柱，車上的人好像坐在一隻小船上，衝破層層惡浪，不一會兒就到了對岸。接著，小黑牛又一口氣拉著主人上到高坡，這才停下來。
油掌櫃下了車，朝屯子望去，屯子已經不見了，只見一片汪洋，過河的人們都被大水沖走了，是這頭小黑牛救了他們全家的命。
油掌櫃走到小黑牛身邊，用手輕輕撫摸著小黑牛屁股上黑油油的毛說：「夥計，真夠意思，今天多虧了你，你救了我們全家，別說你欠我二十兩銀子，就是欠再多銀子，也夠了。」
不知道小黑牛聽沒聽到主人所說的感激話，只待主人的話音剛落，牠就摔倒在地上，累死了，牠兌現了自己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