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10萬元,還你一個價值980萬元的美國寶寶」;「美國產子,投資回報率超過‘搶銀行’」;「孩子一出生就是美國國籍,享受美國的社會和醫療 福利」;「低門檻、低學費進入美國名牌大學」赴美產子的諸多「利好」,讓很多中國精英怦然心動。真實情況如何?這,會是一條坦途嗎?
當北京遇上西雅圖
隨著內地孕婦赴港產子越來越不容易,赴美產子開始火爆。最近,創下國產愛情片票房記錄的《北京遇上西雅圖》更是將這個話題推向了高峰。一方面,很多人認為赴美產子投資回報率超高;另一方面,又有不少人認為風險非常大,得不償失。到底如何?
「身邊好友赴美生子的親身經歷,加上先後冒出的拜金女原型,刺激了我的創作。」《北京遇上西雅圖》的編劇兼導演薛曉路如此解釋自己的創作動機。
在騰迅近日的「如果有條件,你會赴美產子嗎?」調查中,截至4月22日,共有101529人參與,其中69%(70229人)選擇了「會」。
的確,赴美產子麻煩多、風險高、收益遠,不過,就像買股票一樣,更多倡導價值投資的人看重的是這家「上市公司」的潛力與未來,而不是一夜發橫財的暴富之夢。
富裕階層掀赴美產子熱
1868年,美國《憲法》第十四條修正案通過,第一款規定:「凡在美國出生或歸化美國的人,均為合眾國和他們所居住州的公民。」
2012年4月以來,隨著香港對「雙非孕婦」(夫妻雙方均非香港人)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內地孕婦赴港產子浪潮逐漸落幕。與此同時,一些打著月子中心 招牌,同時充當赴美生子中介的機構則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他們打出諸如「給我10萬,還你一個價值980萬的美國寶寶」「美國產子,投資回報率超過‘搶銀 行’」之類的誇張廣告,生意也著實越來越紅火。
據不完全統計,2007年,中國大陸赴美生子人數在600人左右,2010年,這個數字則達到了5000人,而2012年,這個數字或超1萬。
今年,這一趨勢預計更加火爆。
「赴美產子者大都是企業老闆、外企主管、政商名流、醫生、律師、會計師、教授等人。」在國內最早從事赴美生子中介服務的趙玲玲表示,能夠有意願、有條 件且能成行的父母,在中國廣大的人口基數中,「還是少數富裕父母中的少數人」。而這些人,往往對各種政策和信息的瞭解比普通百姓要更早、更多。
如今,隨著赴美產子規模的不斷擴大,這一群人不再集中在財富金字塔的頂部,更多來自發達城市的中堅力量加入這一隊伍,但經濟實力仍是其赴美產子的一個重要保障。與移民美國、留學美國不同的是,赴美產子未來的變數更高,賭博成分更大。
美國身份是萬能鑰匙?
「我就是想生二胎,罰的款其實跟辦這個差不多錢,那為什麼不要外國籍的小孩?」
「雖然家裡有點經濟基礎,但沒有北京戶口,無法上公立小學,私立學校學費高但教育質量不及國際學校,而上國際學校要求孩子必須有外國護照。」
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人不畏險阻,前仆後繼地挺著肚子遠渡重洋生孩子,原因只為了一個美國身份。對很多人而言,這也是無奈之選。因為國內生育政策的二胎限 制,一線城市的戶口限制,以及考慮到未來移民、孩子教育的更低成本,在他們看來,擁有了這樣的一個身份,這些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根據美國的福利制度,一個孩子如果擁有美國公民身份,就等於拿到了進入社會安全系統的鑰匙,尤其是教育。這個孩子長大後能自動報考美國大學,而且更容 易申請只面向美國本土學生發放的助學金;此外,孩子的父母多年後可依照憲法獲得美國社安待遇。美國移民政策允許本國公民申請外國籍父母、配偶、未成年和成 年子女來美定居。這個孩子一旦年滿21歲,上述親友即有資格獲發綠卡,因此即便是如此漫長的等待期,也不會令他們卻步。
在美國待三四個月,就能把最有價值的紀念品「美國孩子」帶回家,幾乎所有赴美生育的中國父母都認為,花的這兩三萬美元,對子女來說是人生最值得的投資。
可是很多孕媽對這件事情都想得過分樂觀了,原理上操作確實是很簡單流暢,但在真正的實踐中,如何讓這個「美國娃」的身份優越性和便利性保持下去,相比之前的樂觀而言,更是多了許多的折騰和憂慮。
「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並不僅僅是給一個美國身份這麼簡單。
「美國月子中心」臺灣造
美國皮尤西裔中心(Pew HispanicCenter)最新研究報告顯示,美國現有510萬來自非法移民家庭的18歲以下兒童,其中400萬是生於美國並具有公民身份的赴美生子嬰兒。
為什麼「赴美生子」這種社會熱潮能在世界諸多國家被一再複製?在許多專家和政客看來,「出生公民權」是製造一波波浪潮的政策源頭。
目前美國是世界上極少數提供無條件「出生公民權」的國家。在英國、法國、德國等諸多歐洲國家,雖然也有類似的「出生公民權」政策,但各國政府對於公民權的認定是有條件的,比如要求至少父母的一方有永久居留權或者是該國公民。
在大陸媽媽赴美生子之前,臺灣媽媽已是先行者。
早在二三十年前,一些臺灣居民出於躲避兵役等原因移民美國並聚居在洛杉磯一帶。起初,他們接待臺灣親戚來家裡生產。隨後,一些臺灣媽媽投奔民宿——華 人夫妻用自己的房子就可以辦一個月子中心,主人身兼廚師、司機等數職。伴隨著赴美生子的臺灣家庭越來越多,月子產業應運而生。
2008年6月,美國對中國內地公民開放赴美旅遊簽證。同年,金融危機衝擊臺灣經濟,大陸家庭赴美生子的大門緩緩開啟,臺灣媽媽與大陸媽媽的數量此消彼長。回到大陸後,開始有一些大陸媽媽成立「月子中心」,使「赴美產子」成為一條產業鏈,在中美兩國「盛開」。
赴美生子的投資回報
1.出生就是美國公民
2.享受13年義務教育,比外國留學生更容易進入名牌大學,學費低
3.生存壓力小,就業壓力小,且可進入關鍵機構
4.進入186個國家免簽
5.美國擁有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及規範的商業保險體系,為寶寶和家人提供充足的保障
6.美國公民才有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看看華裔駱家輝、肯尼亞裔歐巴馬
7.成年後可為父母申請依親移民,省錢省力
赴美產子是價值投資?
如今,一些中國夫婦正悄悄地從內地出發,想要把腹中的生命誕在地球彼端的土地上。他們希望用人力改變「天意」,讓這個擁有美國護照的孩子,從來到世間 那一刻起,便有機會享有美國的優質教育、福利與居住環境;與此同時,一個為之服務的赴美生子產業鏈也逐漸發展起來。在不乏「灰色」與投機的色彩下,中國父 母和商家們各自追尋著自己的夢想。
赴美產子到底有多大好處?
赴美產子的好處,主要體現在教育、就業、權利、福利四大塊。
移民:所有在美人士(含非法入境者)在美出生的孩子都被視為美國公民,18歲公民宣誓後即從法律上享有美國公民的一切權益,21歲後,就可以申請為父母、配偶辦理美國移民了。
中小學學費:美國中小學全部是義務教育。目前北京、上海、廣州三地中介機構辦理中小學生赴美的學費每年都在3萬美元以上(約20萬元人民幣)。擁有美國公民身份,即使只在美國念3年高中,也能省下60萬元。
大學學費: 以水平中等的加州公立大學為例,外籍學生一年需交1.2萬美元學費,而 「本地人」一年只交2000多美元。在美國僅上大學四年的學費就可以節省約30萬元人民幣。
大學錄取分數:擁有美國公民身份,上美國大學的門檻將會比外籍留學生低。比如上哈佛,中國孩子可能要500分,而美國孩子只要300分。
獎學金:美國很多獎學金髮放機構會限定其獎學金只適用於「美國人」。對想要申請美國大學獎學金的中國人來說,只能和來自其他國家的優秀學生競爭數量極為有限的對外籍人士開放的獎學金。
學生貸款:18歲以上的綠卡持有者,可以在拿到綠卡當年申請各種類型的學生貸款,找到工作以後再分年還清,通常只用拿工資的10%∼20%還款。
政府幫找工作:美國政府在各地設有專門機構免費為國人找工作,這些部門每年還有各項基金幫助培訓待業者,比如電腦、英文。
就業自由:為保護本國人的利益,美國很多工作都不對外國人開放,即使具備相應的知識與專長。
失業救濟:有正常收入並交稅不少於6個月以後失業,到美國相關部門報失業並辦理相關手續,就可以按月領取政府救濟金(每月600~1200美元不等)。
退休福利:美國人在一生累積10年交稅記錄後(稅金底線為每月50美元),可在退休後終生領取美國政府的退休金(每月700~1200美元);如果退休前沒有累計10年的交稅記錄,退休後政府直接發放生活補貼(每月600多美元)。
老年醫療保險:只要有累計10年的交稅記錄,退休後再付很少的保險費,看醫就不用自己花錢。
購房補貼:美國人在退休後即可申請購買低收入老年人公寓。可用市場價格35%左右的款項購買由國家補貼興建的在美國屬於自己的住房。
赴美生子要花多少錢?
國內大部分赴美產子者都是通過中介方式,它在國內協助客人辦理簽證,客人付款後,幫助你赴美,在月子中心待產2~3個月,而後送到指定醫院生產,再接 回月子中心坐月子,幫助辦理寶寶的相關證件等。據瞭解,赴美產子中介提供的服務基本一樣,費用也大體一致,以在美國待3個月計算,費用報價為7萬~32萬 元人民幣,分為基本型、舒適型、尊貴型,另外還有50萬元左右的鉑金定制型。
生產的費用另計,需交給醫院,而美國不同的州,生產的費用差別很大,最便宜的是洛杉磯,順產的話2000~3000美元,剖腹產則在4000美元左右,這也是大多數華人為什麼選擇洛杉磯作為赴美產子地的原因所在。
除了中介(月子中心)費用、醫療費用,來回機票也需赴美產子者自付,總體來說,到美國生孩子,舒適的話20萬元就夠了。
未來勝算知多少?
相對於中國現在的高房價,20萬元人民幣不再是一個天文數字,這或許也是越來越多的家庭赴美產子的經濟基礎。但就跟買車一樣,買車容易,養車卻難,對不少家庭來說,赴美生子不只是生產和坐月子的開銷,而是一輩子注定要為寶寶成長付出更多……
衝突的國籍易成累贅:通常,赴美產子者都會將孩子帶回國內撫養。但中美雙方均不承認雙重國籍。有的父母出於孩子小時候要在國內生活的打算,通過或明或 暗的渠道,給回國的孩子上了戶口,成為事實上的雙重國籍。但日後一旦查出,美國政府會認為孩子已經放棄美國國籍。但如果不上中國戶口,家長必須做好孩子在 國內繳納借讀費或是上國際學校的打算。
此外,回國時,由中國駐美大使館頒發給孩子的《中國旅行證》,需每兩年回簽發地重辦一次,而孩子的美國護照每五年需更換一次。
高質量的教育離你並不近:美國把孩子5歲以後的教育納入公立小學系統,孩子從5歲到他高中階段是免學費的,但你得負擔起孩子5歲以前的學前教育費用。 而在美國公辦幼兒園很少,大都是私立,收費較高,每月費用為600∼800美元,最關鍵的是,如果父母不能過去的話,孩子在美國托付給誰?可是如果讓孩子 留在國內上學,因為不具有中國國籍,無法享受國內的免費教育和醫療保險,只能進入私立學校、國際學校或部分學校的國際部,但這樣的學校收費不菲,據悉,國 際學校一般一年的學費在30萬元人民幣左右,私立幼兒園、私立學校的學費也比公辦學校高出至少一倍。
借子移民路漫漫:美國法律規定年滿21歲的公民可以為父母申請綠卡,但同時要提供報稅證明、工資收入證明、合法工作證明、退稅單據、銀行聲明等證明財 力的文件,申請綠卡之後,排隊、走移民程序可能要幾年時間,核准後還有漫長的「移民監」……而當初持B1/B2商務、旅遊、觀光簽證來美產子的母親,也有 可能因為當初入境時存在欺瞞情況及違反「無移民傾向」的條款,日後難以再取得簽證。況且,在當前美國反移民的氛圍下,21年後「依親」政策能否保持不變, 還是個大大的問號。
不交稅恐成「二等公民」:美國公民可以享受公共教育、大學貸款、選舉等諸多福利,但即便是美國公民,16週歲後,不在美國工作,不在美國上稅,能夠享受的福利也是極其有限的。
大量金錢與感情付出:對於父母來說,選擇赴美生子在性價比上可能是筆超值的買賣,可是對孩子來說卻不一定了。很多父母疏於對孩子心理建設的照顧,在這 些「被獨立」的孩子面臨新的陌生環境時,他必須要重新適應出生地的生活、社會規則或教育規則,如果孩子自我調節和適應能力太弱,就有可能釀成一個家庭的悲 劇。
總之,以出生的渠道獲得美國身份,這是目前最簡單、成本最低的做法。如果你擁有足夠的經濟保障,或者有計畫到海外發展,你可以選擇生一個美國寶寶。但 僅僅是想讓孩子成為一個美國公民,不客觀考慮自己的現狀並缺乏對美國相關情況的瞭解,盲目跟風,甚至夢想以此移民,則需慎重考慮。
赴美產子有哪些途徑?
住月子中心:國內「赴美產子中介」一般都在美國當地設有月子中心,由月子中心代辦一切事務。洛杉磯和舊金山的月子中心服務相當完善,提供一條龍服務。 從機場接機到最後送大人、小孩上飛機回國,所有事務都由月子中心代勞。這種方式目前是絕大多數中國父母的首選。月子中心保姆都是中國人,說普通話。
住親戚、朋友家:不少人在美國有親戚、朋友,於是剛去時住他們家裡,生產的時候再去醫院。但美國文化很注重隱私,如果不是實在親戚或很鐵的朋友,最好還是不要選擇這種方式。
自己租房子住,自己找醫院:這種方式適合自理能力很強的人,必須英語好,會開車。自己租房住最大的好處就是省錢,比月子中心便宜一半都不止。但是風險也很大。出門在外本身就不容易,還是個孕婦,就更艱難了。
將被禁止的「機遇」
近些年來,美國媒體對於「赴美生子」而引發的社會問題一直都保持著關注。每屆美國大選,這一話題都會成為各位候選人針對社會問題辯論的焦點。參議員格 雷厄姆在接受CNN訪談時就曾聲討:「中國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富人拿著旅遊簽證來美國度假,在度假村的醫院裡生孩子,生完具有美國公民身份的孩子,轉身就回中國去了。」他指出:「我不認為這是我們想要給予公民的方式,公民身份必須去爭取,必須受到尊重,這就是我試圖要做的事情。」
針對外界的質疑,美國駐華大使館通常給出這樣的官方回覆:「沒有任何法律反對外國孕婦以B1/B2(商務、旅遊簽證)或其他形式的簽證赴美。」
然而,自2005年以來,美國保守派議員每年都會聯合署名向國會提出議案,要求限制甚至廢除落地公民權。據美國《僑報》報導,亞凱迪亞城市發展部主任 克魯克伯格(Jason Kruckeberg)4月5日表示,自2012年10月「月子中心執法隊」成立以來,市政府已經關閉了5家月子中心。目前,執法隊正就另外15個月子中 心的投訴展開調查。為抑制有增無減的赴美產子潮,亞凱迪亞市議會還採取了進一步行動,將季節性兼職警察升格為全職警察,專門負責調查並處罰有違規行為的月 子中心。在加州和聯邦均沒有相關法律制約的前提下,亞凱迪亞市試圖從地方法律角度入手,千方百計地將大批來自國外的孕婦攆出該市。
美國移民局前官員杜正宇曾指出,每位持觀光簽證入境美國,但主要目的是為在美國產子的產婦皆已涉嫌「欺騙美國政府」而違反了聯邦重罪「移民法」。一旦未來被美國政府證實,基於違法行為產下「定瞄嬰兒」,即使孩子年滿21歲要為父母申請綠卡,美國政府都可依法駁回。
美國民眾對赴美生子亦感不滿,美國合眾社曾報導,一個持續7天、有2184個成年受訪者的隨機調查顯示,67%的美國居民認為應該修改憲法,堵住外國人通過「生育之旅」為新生兒攫取美國國籍的漏洞。
儘管修改憲法不太容易,但可以修改聯邦《移民與國籍法》和各州法律。2010年,亞利桑那州的共和黨議員就曾試圖制定州立1070號法案——要求在該 州出生的嬰兒父母中至少有一方在美有合法公民身份,才給嬰兒發出生證。法案在眾議院以35︰21票通過,在參議院以17︰11票通過。最後因被聯邦法院火 線阻止,未能正式生效。
美國移民研究中心不久前提出一個修改現行聯邦《移民與國籍法》的可行辦法,希望可以減少「生育旅行」的投機者:在規定使領館簽證人員拒絕發放簽證的原因中,除了現有的「是否有走私意圖」「是否有從事恐怖活動的意圖」外,再添加一條「是否有意圖在美國分娩」。
反移民保守派旗手、前眾議員坦克里多稱,雖然修憲不現實,但地方政府可以先行立法,規定哪些人可以獲得「出生公民權」。由此可見,對於赴美生子而獲得美國公民權,在未來的政策變數還是相當大的。
赴美產子夢多少
「準媽媽」崔穎正在做赴美產子準備。
她委託在美國的朋友幫自己租房子,如果最終沒有合適的,就借宿在朋友家。
崔穎在北京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今年30歲,已懷孕13週。崔穎說自己身邊有很多去美國生孩子的朋友,甚至有的去了之後就再沒回來,並通過各種證明實現了移民,所以她和老公也動了心。崔穎的預算是20萬元,同其他準媽媽一樣,她也是準備在孕期7個月的時候赴美。
崔穎想去美國生孩子的主要原因是戶口。「我和老公都是外地人,孩子出生後肯定也落不了北京戶口,將來上學、考試都很麻煩,而且我們本來也有未來送孩子 出國留學的計畫,現在就讓他拿一個美國身份,以後會方便很多。」崔穎希望孩子將來在美國讀高中,能擁有美國人的思維方式,用美國人的想法去生活。」
與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講的一樣,美國很多月子中心都是非法的,隨時面臨著被「抄」的風險。崔穎坦言,最擔心的就是月子中心被抄了,自己被驅逐出境。
對於在美國出生的寶寶,在這些不差錢的父母眼裡,唯一麻煩和折騰的地方,大概就是在生出來之後,要每兩年回美國辦一次《中國旅行證》,每五年換一次護 照。「不過以我們現在的經濟狀況,每年都有出國旅遊的計畫,兩年去一次美國,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困難。三五萬塊錢去一次美國還是沒問題的。」
崔穎講了她對去美國生孩子算的一筆賬。
「如果說投資回報率,就有兩種演算法。一種是孩子一直在美國上學直到大學畢業,這樣就省出了以留學生身份上學的費用,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另一種是在國 內上學。我現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也許過幾年我就移民了,先帶孩子過去。還有,我們會考慮美國的房產,畢竟那邊的房子比國內要便宜。孩子小的時候房子可以 租出去,如果以後移民了就自己住。」
「長遠還沒有想太多,但去美國生個擁有美國國籍的孩子肯定是值得的,就算以後小孩自己想回到中國也可以回來,但這畢竟是多了一條後路,給他多一種選擇,多一種人生。」
崔穎說身邊去美國生孩子的朋友並不都是特別高知、特別優秀的人,「但前提都是有錢的人,這件事情還是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但如果要想孩子一直在美國上學,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自己的情況是否可行。」
按照崔穎的演算法,如果讓孩子一直在美國讀書,那最少也得要資產500萬元:一年生活費需要20萬元人民幣,10年就是200萬元,這還是保守估算,沒有考慮通脹問題。
「我是希望孩子至少在中國上小學,有一定的漢語基礎,如果先讓他學英語,再學漢語就有點困難。」崔穎對未來有無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