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11月30日)一期的《新蘇黎世報》刊登的一篇署名文章指出,西方現在憂心忡忡,將目光投向中國,不只是因為該國缺乏自由和人權,而更是因為這個全球經濟的引擎自己也可能陷入危機。對西方之於中國的這一新依賴關係隱含的風險,人們很少考慮:
「另一方面,我們似乎根本就沒有從知性的角度理解到,這個世界強國的上升真正意味著什麼。……
「幾乎已臻完美的統治官僚們或許早已覺察到,只要讓人繼續能夠消費,—是,通過廉價出口推動他們狂熱採購--西方大眾並不會對洗腦行為提出質疑。
「至於大量廉價商品是在勞動教養營生產出來的,對這一點,西方大眾中只有少數人會感覺不安。如果說,苟延殘喘至1989年年底而壽終正寢的東方陣營當年僅能被西方少數極端左派視為一種有說服力的制度選項,那麼,極具魅力的中國今天的表現則能吸引所有政治階層:從熱望‘多極世界秩序’的左翼資產階級的美國懷疑論者,直到崇尚等級社會‘螺釘原則’的效率至上的市場自由主義人士。……
「很久以前,不是有過一本名為‘我們開心到死’的小說嗎?不是曾經出現過數不勝數的、幾乎是歇斯底里般警告我們的‘批評性意識’會終結的批評性電視片、社會學調查報告、劇本和小說嗎?而現在,正需要人們警惕的時候,所有這些聲音卻都聽不到了。怎麼還會有呢?所有那些作者的恐怖圖像都只是‘資本主義’這隻章魚,而對現在這個幾乎不可一世的、以購買和貸款手段在資金上讓這個世界處於依賴地位的紅色市場經濟,西方卻只是聳聳肩。這讓人驚訝,讓人難以置信。」
房市高風險
同一天的《法蘭克福匯報》在房產欄目上發表一篇報導,提醒讀者注意,中國的房產市場甚至對西方供應商也意味著巨大商機。該文以迄今唯一在中國開發住宅項目的德國人施米德(Florian Schmied)為例指出,誰要想利用這一商機,就需提供特殊服務,並且,因為高風險因素,還需及早行動:
「他更關注長期風險。這些風險一方面來自中國的政治體系,這一體系剛經歷了一次領導層的有序代際轉移,而新領導層的未來路線尚不清楚。另一方面,鑒於城市化和人口老齡化,這個國家正面臨巨大經濟挑戰。施米德認為,中國的發展勢頭將在15年內明顯減弱,原因是,人口流入城市規模將縮小,工業化速度將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