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統區「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方針,是從小學就開始實行的,中學生就任意使喚了,大學生的使用,更是肆無忌憚。
1958年9月,全毛統區高等學校,為了響應中共中央北戴河會議根據毛澤東的提議而來的決議「為1070萬噸鋼而奮鬥」的號召,有的學校在校內掀起了煉鋼活動,有的學校則派大批師生走出校門支援鋼鐵戰線。曾經冷遇毛澤東的北京大學,也按照毛澤東思想建造了自己的煉鋼爐,這使毛澤東特別高興。可愛的北大校園裡難看的土高爐沒有達到任何有價值的目的,所產的鋼鐵質量都很差。[1]北京大學還派出學生到外地煉鋼,比如化學系的950名師生,被派往廣西、湖南、湖北,參加群眾性的土法煉鋼運動。[2]
鄙人於1972年夏在刁坊公社墨池小學讀完小學5年後,接著成了刁坊公社墨池小學戴帽子中學部——墨池小學附中的學生。1973年3月的一天,墨池小學附中的全體師生,執行上級的命令,來到刁坊公社農科所參加集體勞動。這次勞動,完全用孩子們的人力平整土地,把高處的土搬到低處。有的孩子用鋤頭挖土,有的孩子用鐵鏘把土挖鬆,有的孩子用鋤頭把土裝上畚箕,有的孩子則把畚箕上的土挑到低窪的地方倒掉。
由於千百萬年的原生土很結實,挖起來很費勁,一鋤頭下去挖不松多少泥土。後來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在斷崖一樣的挖土場的下方往前挖,讓土塊變成屋檐狀,這樣在離開邊緣比較遠的地方用鐵鏘插進去用力撬,就能將一大塊土劃拉下來。這個屋檐狀的洞穴,挖得越深入,效果越好。突然,墨池小學附中挖土場的一片土屋檐坍塌了,把趴在地面上挖土屋檐的學生埋在了土下面,全場一片驚慌。大家七手八腳趕緊用手刨土,爭取把埋在泥土下面的孩子救出來。經過一翻努力,終於把埋在泥土下的、我的非常要好的同班同學鐘新榮挖了出來!萬幸的是,他沒死,只是全身發麻,送刁坊衛生院檢查、觀察。
我上初二的時候,我家鄉刁坊公社得到上級撥款在寧江河上修大橋,我們都有硬指標任務,必須從山上的打石場挑石頭到三里外的工地,工地上過秤登記的。我們勞動是無償的,節省下來的資金買了汽車,跟我們學生沒有關係,跟公社社員也沒有關係。
註:
[1] [美]特里爾:《毛澤東傳》,劉路新、高慶國等譯,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328-329頁。
[2]趙匡華:《中國化學史·近現代卷》,南寧:廣西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195頁。
(原文以毛主席稱呼毛澤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