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清楚近百年來,工農大眾的社會地位是怎樣不斷變遷的,而現在從什麼角度上來看這問題呢?以什麼身份來看這問題呢?如談「試看」、「初看」,不對,因為問題很清楚,用不著帶著沒有把握謙虛的口氣;如說「笑看」,似有嘲笑之意,對他們也不公;如說「橫看」,似乎這問題與本身無關係,筆者僅是「局外人」;如是「正看」,我也既不是官方,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權威,沒有這樣資料來作歷史性的評論。想到最後因為我不是他們圈裡人,也不是他們命運的決策人,所以還是用「平看」為好。
在中國古代,孔夫子等帶領的儒家弟子,早就把社會上的人按序分為「仕、農、工、商」四等。儒家當然把自己和當官的放在社會首位,把農民、工人抬到有財富的商人以前。當然,事實上也並不完全是這樣。近百多年來,隨著歐洲產業革命,特別是馬克思主義的共產革命學說的興起,把農工地位倒了一個個兒,變成了工農。
從中共統治中國開始,嘴上天天唱「以工人階級為領導,以工農聯盟為基礎」,其實其目的是為了打擊知識份子和有產者。中共特別是毛澤東最害怕知識份子與他爭權、爭地位,所以總是提「知識份子實際上最沒有知識」。自「反右」以後,他們逐步淪落為「臭老九」,已屬於「敵人」的邊緣。(實際也未被全社會接受),它們認為工農好騙,高帽子一戴,讓他們幹什麼就會幹什麼(事實也並非如此)。除了跟中共走出去的人外,絕大部分農民在中共統治十多年後,仍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極貧困的生活。
後來,除了老工人外,新進工人工資也極低,而且數十年不變,即使在正常的所謂經濟上取得了輝煌成就的年代,他們中大部分人經濟上也還是處於貧困狀態,特別是隨著孩子逐漸長大,人口增多,住房條件愈來愈差。(如七、八十年代上海居民平均才合三平方米一人,即比一張床多一點),不少有「覺悟」的思想不大「僵化」的工人,也意識到自己是受騙了,受中共的騙了。但事到如今已無可奈何了,只能興嘆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隨著「改革、開放」很多人「先富起來了」,被限制在機器旁的工人相對地愈來愈貧困了。加上工廠要「優化組合」,不少工人被「優化」下去了,成為城市中的「待業」「閑民」。有的就只能「享受」沒法生活的200多元的「低保」生活了。在「舊社會」還敢講「人窮志不短」的話,還不覺矮人一頭,而在這「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這些降為「弱勢群體」的被社會遺棄了的人群,「自慚形穢」地淪落為城市「賤民」了。
而廣大曾戴過「高帽子」、掛過「大紅花」什麼實際好處也沒拿到的農民,在飢餓線上掙紮了數十年,隨著「改革開放」大量出口商品的生產,紛紛離開世世代代固守的土地,而到城市來打工,甘願地受著「少數先富起來的人」的狠毒剝削,成為了他們機器旁的繼續積累財富的吸血工具,他們沒有城市戶口,不能享受「城裡人」的勞保、福利,很自然地淪為城市裡的抬不起頭來的、被人鄙視的「二等公民」─最低階層「賤民」。
這就是他們在半個多世紀中從「光著屁股坐花轎」到「光著屁股抬花轎」(他們雖然生活比以前半飢餓生活的好一些,但仍然是全社會中最貧窮的一個群體)的苦難歷史過程。
當然,他們中極少數人可能也已屬「讓少數人先富起來」中的一分子了,因為他們頭腦靈活、生性機智,不少還屬於能弄虛作假、上串下跳的人物,但由於他們的富裕,也就逐漸地離開了他原來的階層,離開了他原來的「窮哥兒們」,而成為不屑與他們為伍的另一階層的人了,甚至反過來更懂得怎麼六親不認地剝削、壓榨原來他們「一族」的人了。
這些低消費的弱勢群體,一月僅以千元左右的收入在城市中生活,有不少他們鄉下還有家人等著他們的錢過活。對於一桌年夜飯20萬元(2005年杭州老正興)、一桌菜7280元(廣州的天鵝飯店)的豪華消費,則連望洋興嘆的資格都沒有了。
有些城市中人,甚至是一些學者,認為中國城市中禍亂根源出自於這些「農民工」。確實他們的有些人在這社會道德極度敗壞的社會影響下,在難以生存的條件下,也做了一些偷雞摸狗、攔路搶劫的事,但畢竟是少數,但這些卻導致「城裡人」對他們歧視的理由。只要發生一些被搶、被盜、穢褻、被姦的事,首先把目光投向他們,而他們為了避嫌,也只能自覺地側路而過了。
他們在受現代社會不公正的待遇下,自然懷念起「毛澤東時代」來,在那時雖很窮,但大家都一樣(他們接觸不到官僚們的豪華生活),現在則差距太大了。這是他們寧願沉浸在當年空頭「高帽子」下生活的原因。
我們應為他們在中共統治下半個多世紀以來始終處於被欺騙、被壓迫狀態下呼籲:讓他們自己自由地組織起來!讓他們作為社會光榮的一成員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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