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訪老太晚景淒涼 無辜女兒被逼離婚
2008年3月29日,熟睡中的張明貴一家被一陣破門聲驚醒,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還沒來得及看清來者的面孔,就被從床上拖下毒打。
這一夜,江蘇省南通市崇川區狼山鎮桃源村出奇的安靜,既沒有因鐵錘的砸門聲和張明貴的呼救聲而引起村民的關注,也沒有人來幫助這受害的一家人。
和諧社會下的暴力搶劫
凌晨0時45分,張明貴家被鐵錘砸開,隨之而來的是一群手持鐵釺、刀具的陌生人。
這些人把張明貴全家從熟睡中拖到地上,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毒打,3分鐘過去了,5分鐘過去了,10分鐘過去了……張明貴的兒子張玉良被這群人打的遍體鱗傷,左腳被鐵釺戳了兩個大洞,右腳被刀劃有七八處深口,然而渾身是血的張玉良並沒有能夠阻止這場不法侵害。
「啊……」隨著一身慘叫,張玉良逐漸昏迷的大腦清醒了許多,他意識到孩子遭到了毒打。這時,他的妻子和年僅8歲的孩子又被這些人拖至門外。
慘無人道的毒打和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並沒有驚醒沉睡的村莊,張家人除了身體備受摧殘外,近28000元財產也被掠奪一空,同時,張家的房子被鏟車強行拆除。
當這些人離去後,張明貴撥通了「110」,他本來「希望警察能夠主持正義」,然而,待警察姍姍來遲的時候,張家的房子早已成了一堆廢墟,「我希望警察能拍攝案發現場,可警察以沒有攝像機為由,只作了簡單筆錄。」張無奈的說。
事後,張家人才知道,他們的鄰居早已被人控制,所以任憑張家哭喊,卻無人救援。
第2天上午8時,張玉良再次到派出所報案,直到9時許警察才予以接待。張玉良希望警察能到現場取證,可該所所長拒不答應,直至張玉良母親下跪後,民警胡毅寧才答應去取證。
據知情人講,這場血淋淋的事件中,打砸者共有160多人。記者赴狼山鎮政府採訪時,一位負責人稱:「那是拆遷公司的事,與我們無關。」
上訪老人的淒慘晚景
那一夜,張明貴落下了心絞痛,左腳被打腫脹而無法行走,兒子在醫院養傷,兒媳和孫子因過度驚嚇噩夢連連。
此時,全家的的重擔挑在了張明貴的愛人徐匯萍肩上,這位年已66歲且不識字的老人強忍著悲痛,逐級向公安部門報案。
一年過去了,徐老太太的腳幾乎走遍了江蘇省各級信訪、公安部門,然而事情卻一直沒有受到關注。
2009年3月5日下午16時,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徐老太踏進了國家信訪局的大門。在國家信訪局213房間,一位編號為411的工作人員聽完徐老太的講述,馬上通知南通駐京辦過來領人。隨即,徐老太太被帶走。
母親失蹤了,張玉良急忙撥打北京「110」報警,警察稱,徐老太「是南通駐京辦事處抓的」。於是,張玉良又向狼山鎮派出送報警,該所所長說:「是狼山鎮政法委書記袁建飛負責抓人的。」
至此,張玉良才知道了母親的下落。然而14天後,徐老太太才從北京回來,因備受驚嚇和毒打,至今仍臥床不起。
要工作就必須離婚
因徐老太太的上訪,張家成了當地政府的「眼中釘」。
2009年10月27日,在當地風景區管理處工作的工程師黃勛被領導「請」進了辦公室,要麼走人,要麼離婚,領導讓他自己選擇。
黃勛是張明貴親生女兒黃麗的丈夫,因徐老太太上訪引起相關部門不滿,所以風景區管理處領導讓黃勛做丈母年的思想工作。
事實上,上訪事件發生後,黃勛曾因勸阻不力,被領導「委任」當過清潔工。對此,風景區管理處主任龔培湘說:「是狼山鎮說的。」
黃勛曾對質龔培湘,他說:「強拆遷的,你們沒有找他,反而找我。你們怎麼好意思的,把我們逼到如此徹底的程度。」
「 這就像失火,我們是救火的。」 龔培湘強調要黃勛服從單位安排,「為什麼要安排,因為你們是他的女兒和女婿。」
黃勛不服氣,但龔培湘說,不是女婿就不用做工作,「如果你不是女婿你要拿個東西出來——離婚證。」
為了家庭,為了孩子,黃勛忍氣吞聲,2009年10月27日下午,「通崇川離字010901082」號離婚證書保全了黃勛的工作。這也意味著變相地保全了他的家庭。
而對於離婚證一說,龔培湘說:「不僅單位要,還有很多部門要。」
法制社會的以「人」為本
《土地法》第45條規定,徵收基本農田、基本農田以外的耕地超過35公頃(525畝)的土地,由國務院批准。然而,2007年4月南通市強行徵收的原屬桃源村管轄的土地面積有800畝。
同時,刑法第275條規定:「故意毀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這場暴力事件中,張家財物也被嚴重故意毀壞。
希望本文的刊發能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
来源: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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