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維吾爾族人會如此憤怒呢?這是新疆"7.5"流血事件發生後,有記者在烏魯木齊和喀什地區採訪時經常聽到的一個疑問。與此同時,也有當地的維族人反問道:"不知道誰才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真正主人?"我們今天的話題就從這裡說起。其實,維族人說出這樣的話,似乎並非毫無道理。比如說,那些往返於烏魯木齊和喀什的飛機乘客,雖然大多都是維吾爾族人,但機上廣播所使用的卻只有中文和英文;再比如說,在東西縱橫5200公里的中國,雖然在地域上存在著整整四個小時的時差,但全國只能以北京時間作為標準,即使目前在喀什,太陽要到晚上10點半才下山,也仍舊必須使用數千公里之外的"北京時間"。韓國《中央日報》中文網上,作者張世政的文章接著說,不僅如此,就連政府的西部大開發政策也被一些維族人看作是當年美國蠶食印第安人土地的西部開拓時代的重演,他們擔心這會讓漢族人獲得更多的機會和利益。或許正因為如此,長期以來一直忍受著漢族作為主人的維吾爾族人,當聽到其同胞在廣東被漢人打死的消息之後,他們胸中壓抑已久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有分析指出,在漢族人口佔到91%的中國,有不少人認為,國家在許多方面對少數民族的優惠政策就是對漢族人的逆向種族歧視。他們更不理解的是,為什麼官方對少數民族在政治、經濟上的一系列優惠政策竟然絲毫沒有能夠增強他們對國家的認同和歸屬感呢?
事實上,中國的民族政策所借鑒,或者說照搬的是前蘇聯的一整套模式。分析其利弊,學者熊飛駿的文章指出,儘管前蘇聯政府對各個加盟共和國都曾給過大量的慷慨援助,但由於其在各加盟國強制推行的集權專制體制,窒息了社會生機,造成了這些地方的普遍貧困落後和嚴重的腐敗不公。其結果,因落後體製造成的負面效應遠遠超過了上述經濟援助的正面效益,最終造成了各加盟共和國的普遍離心傾向,直到前蘇聯解體。文章又說,美國其實也是一個多民族國家,但由於其民主體制能夠真正為絕大多數公民謀求福利,各級官吏也沒有任何高人一等的特權,公民的權利受到充分的尊重。所以,雖然美國政府從沒有為哪個少數民族送錢送物,但絕大多數民族成員都能夠切實感受到民主政治的普遍恩惠,並對這個國家產生了發自內心的自然效忠。
此外,有學者將烏魯木齊"7.5"流血事件與近日伊朗因總統選舉引發的國內動亂相比較後發現,儘管中伊兩國都是國際泛突厥主義的重點目標,但伊朗的這次動亂卻基本上只是國內的政治矛盾,並未受到民族問題的困擾。《聯合早報》上專欄作者於時語的文章介紹說,雖然大約三分之一的伊朗人口屬於突厥語民族,但絕大多數均為亞塞拜然人,國際社會泛突厥主義的大行其道,曾經對伊朗的生存構成嚴重威脅。特別是1990年代初,當時的亞塞拜然領導人就是泛突厥主義的一員干將,他不僅公開任命土耳其公民為政府官員,甚至還號召推翻伊朗政權,吞併伊朗的亞塞拜然族地區。文章又說,儘管如此,在最近的這次伊朗選舉動亂中,卻幾乎完全看不到上述民族矛盾的影子。雖然主要反對派候選人穆薩維曾想利用自己的亞塞拜然族身份來拉攏同族的選票,但西方的民調卻顯示,更多的阿族人竟然把選票投給了現任總統內賈德。那麼,伊朗是如何化解遠比新疆更為嚴重的泛突主義的呢?除了宗教號召力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則是,伊朗社會對亞塞拜然族毫無保留地全面開放和容納,阿族人可以在政治和文化上全面參與國家事務,因此,對伊朗產生了真正的認同和歸屬感。
在過去的100多年來,伊朗社會的上層領袖中阿族人士比比皆是,除了穆薩維之外,就連最高精神領袖哈梅內伊都是阿族人。文章強調說,反觀今天北京的少數民族政策,其最大的敗筆就是除了花瓶式的點綴以外,缺乏真正的社會容納和參與。綜上所述,有觀察人士指出,伊朗人成功化解民族矛盾的種種做法,難道不值得我們認真反思嗎?!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来源:R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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