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出租汽車,他說起自己講社會主義如何正統、如何與那些想改變社會主義本質的人不同,把畢竟有想法同行扣了一頓帽子。開車的中年的哥很虔誠地說:"教授,看來您很有知識。"這位教授謙虛地說:"哪裡哪裡",但心裏也蠻高興。的哥很認真地說說:"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什麼是社會主義?"科社教授說:"社會主義就是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的利益,就是解放生產力......",科社教授倒背如流,的哥說:"您說的都是社會主義能帶來什麼,我問您什麼是社會主義?"科社教授一下卡了殼,真是,教授所問非所答,而且一時讓他回答他還真答不上來。科社教授平日一向自覺是有身份的人,此刻一下有點惱羞成怒,竟對的哥說:"你不要挑釁。"的哥趕忙說:"算了算了,我沒有文化,只是向您求教,對不起,對不起。"下車後科社教授還氣烘烘地說:"我要投訴這個司機,對乘客不尊重。"我說: "算了,您也是教授,又快退休了,別跟一個出租司機過不去,更別砸人家飯碗。"此事讓我感到,自然科學的教授肯定專業知識比普通人高的多,而人文學科教授可能在某個方面比不上普通老百姓。
我還經歷過一件事,記得2003年春天我出差回北京,當時美國剛與伊拉克開戰,一週外出,消息有些閉塞,我乘坐的出租車司機和我聊天,讓我驚嘆他怎麼這麼關注這場戰事,我說:"電視上看一位軍人教授說,看來美國要傷亡幾萬人,而且伊拉克的軍事戰略越來越看不懂了,很可能讓美國損失慘重。"出租司機拉開了話匣子:"那個白話蛋,要是讓這樣的人當軍事參謀,非誤國誤民不可。事情明擺著,薩達姆在國內不得人心,雖然老美這麼干也違反了國際法,可是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替薩達姆丫死磕,我敢說,老美也就死上幾百人就能拿下巴格達。"我說:"你估計的數字比那個軍人教授差100倍。"這位司機說:"純粹扯淡,我敢跟他打賭,可惜中央臺不許咱們草根兒和名家辯論,讓我上我肯定讓這位軍人教授現一把!"我說:"你敢跟教授叫板,根據何在?"出租司機說:"強國入侵弱國,弱國更要團結一致,就像老爺子說的,您得打人民戰爭啊,得讓他‘汪洋大海'啊,得讓他得道多助啊!可您失道寡助。老百姓不替老薩賣命,武器又這麼落後,他拿什麼阻擋老美。別說核武器電子戰,就是單兵作戰,老美的步槍上加了瞄準鏡,一打一個準兒,那些伊拉克民兵根本不懂找掩護物,傻了吧嘰淨等著挨槍子兒。美軍的 M2重機槍、MK19自動榴彈發射器更是恐怖,加上用無線電招喚A10攻擊機、F-15轟炸,伊軍的高射炮連對付直升機都沒辦法,更別說F-15了。伊拉克RPG火箭筒彈準頭差的驚人,一百發才可能中一發,而且還有臭彈,伊軍雜亂無章,簡直是烏合之眾。"我說:"您對武器這麼熟悉:"出租司機說:"我當過兵,對武器很感興趣,還訂了《環球軍事》雜誌。我猜用不了幾天伊拉克就得稀裡嘩啦地瞎菜......可是美國佔領容易,統治難,這些阿拉伯人會聽你老美的,讓丫抓瞎的日子還在後頭呢!"我說:"有人說,北京人最關心政治,您做為一個司機也這樣,不覺得沒用嗎?"出租司機說:"這也是一樂兒!你去看戲,誰也不會給你錢;你去看球,也不會讓你多活幾天。聊天讓我心情舒暢,讓我減輕疲勞,幹我們這行本來就枯燥,一天十二個小時再不侃侃,非得中年痴呆症不可。"北京人的確把侃政治當做一種樂趣。
北京人喜歡談政治,難道僅僅的哥如此?
有一個笑話雖然誇張卻不乏真實:一個北京男工人和一個外地女孩兒經人介紹談對象,初次見面,在一個飯館裡相處一個半小時。頭半個小時北京男工人主要是聊國際形勢,第二個半小時是聊國內形勢,第三個半小時的前29分鐘北京男工人聊北京市的形勢以及這頓飯吃的北京烤鴨蘊含的京味兒文化,剩下的最後一分鐘是已經被北京男工人侃暈了的外地女孩兒說出"我愛你"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