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藏族是由開放走向封閉的一個獨特的民族。
很久以來,藏人和西藏在漢人頭腦裡一直是「落後」的代名詞。遠在西周時代,藏族祖先便出現在華夏人的「夷人」、「蠻族」的詞彙裡,具體地說,被華夏族人稱為「犬戎」,就居住在今天陝西西安附近。這是一個馬背上勇猛好戰的遊牧民族,由於垂涎西周都城鎬京的財富和美女,藉著西周王朝內訌和周幽王「峰火戲諸侯」遊戲所致諸侯們拒絕再遭戲弄的心態,輕而易舉地攻陷了鎬京,殺掉周王,擄走王后,促使強盛的西周封建王朝進入分裂戰亂的東周列國的春秋時期。
這支攻城掠地卻不佔地擴國的犬戎夷族,因為時間和女人,在中國西部繁衍出附和匈奴、突厥,一直不讓中華農民安息的羌族,一直在馬背上鬧騰著陝西西北、甘肅青海和整個西藏。這羌族的一支黨項在唐宋時代的甘肅、青海一帶立國為西夏王朝;另一支吐番在青藏高原立國,也即自清朝到現在漢族人眼裡和口裡的藏族。吐番封建王國在唐朝的時候,據守著整個青藏高原的世界屋頂,在文成公主顏老色衰的時候,曾經讓漢族人津津樂道的戰無不勝的侵略者薛仁貴元帥全軍覆沒(惟有少數丟盔卸甲的敗將逃脫)。吐番人強悍善戰,如果被上蒼選擇來影響東亞和歐洲的時局,那歷史上便沒有蒙古帝國了。所幸上蒼對吐番另有安排。
佛教在印度興盛並衰落之後,分為小乘、大乘、密宗三大體繫在東南亞、中亞和東亞地區傳播。密宗在漢族人地區由於男女雙修不被認可,於唐朝會昌年間被滅,卻在青藏高原構成吐番人約一千五百年的文化經絡。大約就在明清之交,也就是密宗將好動、好戰的吐番人安定為藏族人時,往日的馬背人變成了稍事農活,一有機會就坐下來——坐著唸經、坐著干手工活、坐著冥想——的好靜的民族。這安靜下來的西藏人,跟喜馬拉雅山南鏖和青藏高原幾乎捆綁成一體。外部世界怎麼變化,都好像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他們只管安靜,就這樣走向了封閉。
二、西藏彌足珍貴、迷人心神的是它的神秘。
「封閉」一詞在近現代,伴隨著殖民主義和婦女解放兩個運動,有了貶義。其實恰恰就是這種獨特的保守才帶給近現代人類眼裡藏族人彌足珍貴的神迷。世人大都知道藏族人信仰喇嘛佛教。學者們更知道喇嘛教屬於佛教的密宗,藏密喇嘛教猶如中世紀歐洲政教合一的基督教——宗教思想猶如細胞瀰漫在所有藏人文化生活方方面面的細微之處——卻似乎很少認識到藏傳佛教跟基督教有一個巨大的不同,即整個青藏高原成了藏族人的一個寺廟或修道院。因此稍事農活,一有機會就坐下來干手工活、唸經、冥想的好靜的生活,成了全體藏民的修煉文化,完全沒有歐洲基督教「只活這一世」的文化裡博愛主義和擴張主義的混雜性和功利性。這構成藏族人獨特的神秘,猶如古代庭居或蒙面女人一般迷人心神。
1959年出生,藏族作家、中共國寨作協主席扎西達娃在其隨筆《聆聽西藏》中關於西藏有這樣一段描述:「冬天的上午,西藏高原萬里無雲,蔚藍色的天空陽光熾烈。一群群的人在屋外坐著晒太陽,無論你形容他們呆若木雞也罷,昏昏沉沉也罷,憨頭憨腦也罷,他們並不理會外人的評價。重要的是,你別站在他們面前擋住了陽光。面對一輪初升的太陽,整個民族在同一時刻集體進入了冥想。」如果你懂得什麼是修煉,你就知道扎西達娃在講什麼了。只有你是跟中共一樣的修煉盲或者如同科技信徒迷戀樓車生活,你才會視這些本該敬重的民族為落後。
一個曾經為財富、美女不惜揮舞刀槍的民族,寺院能接受男女雙修的密宗修煉方法,家庭也有夫妻兒女的生活,卻沒有像儒家教化那樣沉溺於其中——富男成為賈寶玉,雅女成為林黛玉——而能群體性、民族性地超越地球和世間的生活,彷彿另外星球移民來的一族。這樣動過、戰過、開放過的民族,而今在舉世仍在運動、戰爭的時代裡無動於衷地面對朝陽,這種文化生活的神秘豈能用「落後」一詞評定?視藏族文化為落後,既有漢族的偏狹成見,更有中共的邪惡破壞。
三、中共破壞西藏,摧殘藏族人實屬邪魔行為。
破壞西藏並非自中共開始,卻由中共推波助瀾至邪惡的頂峰。從珠穆朗瑪峰被近現代西方人發現之後,許多人想要征服它,為此付出了熱忱、鮮血甚至生命,中共國寨人質被中共帶著也捲入其中。西方人表現的不過是「我可以把喜馬拉雅山踩在腳下」那種運動員似的好勝心,而中共國寨人質表現的卻是自我的狂妄,並無知地將這種被中共邪惡化了自我狂妄之心視為人類的自信或自大。所以,當西方人發現登山已經造成對喜馬拉雅山環境的破壞(例如成為垃圾源)時,有關組織便開始採取對珠峰的限制攀登措施;而國寨則竟有牟其中等商人提出「將喜馬拉雅山炸出一條缺口,徹底解決北方水危機」的荒唐設想。心邪必罪多。
「我們追求的民主,主要是漢族人的民主。」一位居海外多年攻讀博士的國寨人質曾這樣對民運女士茉莉說:「你的那些寫西藏的文章,對我們的民主運動造成了損害。」這種「愛國民主觀」的要害不在於其反動,而在於其邪惡。所以衝動的年輕人才會在網上發出「絞死曹長青,殺光西藏人」的喧囂聲,才會將撰寫真實反映西藏抗暴歷史著作的臺灣女記者林照真「判決」為「騙子」和「妓女」。中國「反動大眾」一說尚難確證,但國寨「邪惡大眾」卻是不爭的事實。
中世紀或古中國的「反動大眾」會普遍並絕對的反民主,但不會玩弄「民主」這個詞。玩民主、喊絞殺、罵說真話的人為騙子和妓女,是中共邪惡文化教育的特產。眾所周知,達賴喇嘛是一個溫和的西藏自治主張者,他甚至都沒有像唐子我這樣根本道破中共國的國寨本質,甚至拿中共當中國並寧願以他留在國外而喚起漢族兄弟姊妹們真正人道地對待西藏的自治問題。可就這樣一位舉世敬重、溫和的宗教領袖竟然為中共邪惡文化教育出來的大眾,尤其是憤青一輩,隨意地詆毀謾罵。如此之大眾,清朝和民國都沒有,完全是中共「愛黨國主義」邪教培育的產物,其言行總體上來說是反正統宗教信仰的,是另外星球的邪魔帶來的,所以才會激情地追隨中共,反對西藏人歸屬中國之後三百年一直享有的自治傳統。
結語:研究藏族文化須從中共邪惡文化和科技文明視野中突圍。
如果我是一個在西藏土生土長了五十年、思想沒在中共的黨文化中、而今站在西方自由民主的國土上可以暢所欲言藏族居民,我對藏族獨特的民族性修煉生活、對令人神往的精神富有的青藏高原、對中共破壞西藏殘害藏民的邪魔行為,決不會這樣浮光掠影,知識和激情都不允許我對藏族文化這個話題「跑馬溜溜」。如果我有三、四年時間或一個由我主持的研究室,或者帶著三、五個研究生,這篇篇幅不長的文章則可以是三本書,男人讀了多半會說「我要去西藏修煉」,女人讀了多半會說「我要嫁到西藏去」。我想說的是,我希望能看到真正的藏學研究著作。
真正研究藏族文化,無論是西方人還是中國人,單純從科技工業文明的現代視角看西藏,試圖從「物質上貧窮落後卻精神文明先進」方面去解說西藏的獨特和神秘之處,勢必會如同佛學禪宗似的去鑽牛角尖,最後無路可走。惟有從修煉文化的角度,才可以輕而易舉地洞見青海被殺害的藏人家屬苦苦哀求法院不要處死因衝動而殺人的凶犯的奧秘,洞見藏族婦女不需要「解放」即可改嫁、放胸、釋足、裸臉見人等「進步」現象的奧秘。西藏傳統中的和平、慈悲、忍耐、知足的精神以及「不殺生」的佛教教義,和任何現代化的和平主義、生態平衡、動物保護等世界理念無關,是堅守天理直接修煉出來的人的善性和意志的文化產物。
只有跳出中共黨文化,同時又不被西方科技文明遮蔽靈智,才可見西藏文明和文化的獨特價值和並不落後性,也才可以突破由於中共的邪惡文化教育在漢族和藏族之間製造的敵視情緒,使關於藏族文化的研究有真正新的突破。
(新天地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