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加拿大是一個移民國家,這裡有來自世界各個角落的人民。人們嚮往加拿大的一個主要方面,就是這個社會能最大程度地實現平等。平等是加拿大社會的核心價值之一。加拿大人權憲章將平等和消除種族歧視作為最基本的內容之一。移民在成為公民的過程中,一個最基本的教育就是要「尊重和平等對待他人以及消除歧視是公民的責任」。而加拿大大雜會的社會現實當中,各種族的人們也確實享受著世界一流的平等社會所擁有的在專制和充滿歧視的國家所不具備的和諧。
主流社會對來自落後國家如索馬里的移民或難民並沒有因為他們國家的貧窮落後或戰亂不堪而看不起他們,對來自發達國家如美國的移民並不因為他們祖籍國的強大而視其為上賓。尊重和平等對待他人是人們的主體意識。加拿大各種膚色的人們為擁有這樣一個平等的國度而自豪。這也是吸引眾多移民的一個主要原因。
只有種族歧視意識強烈的國家和勢力小人,才會喪失對個體獨立性和人格的尊重,才會視他人的國家背景而區別對待之。中國人就有這種勢力眼文化。其實整個中國就是個勢力眼社會。個人的勢力背景在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和相互對待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同樣的事情下,有勢力背景的人與勢力背景弱或毫無勢力的人所受到的對待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在這種勢力眼社會的中國人,將這種勢力眼文化套在以平等為社會基石的加拿大社會,是對加拿大社會的極大誤解,以為加拿大人都是像中國人那樣的勢力小人。這顯然也是對加拿大的侮辱。如果說加拿大社會人與人之間仍然不可能作到絕對的沒有偏見的話,那麼其差異僅產生於族群之間的文化和文明程度差異,其中最主要的是整體受教育程度差異,行為的文明性、守法習慣以及信譽程度的差異,而與族群來自的國家的富裕或強大與否沒有關係。
認為 「中國強大了海外華人就抬得起頭」的人,他們作為肉體獨立的人,個體靈魂已經沒有獨立性可言了。個人的頭顱需要背後出生國的強大才能挺起來,與其說這是頭顱,還不如說這是需要氣泵吹起來的氣球。個體追求獨立屬於人的本能,獨立性也需要個人來堅持。個人的人格和自尊產生於個體。「抬起頭」完全屬於個人的獨立天性、是個人人格和自尊的自然表現。將能否「抬起頭」與出生國的強大與否聯繫起來,豈不是喪失了個人的獨立天性、人格和自尊?
加拿大社會最大限度地將每個人當做獨立的人平等對待,人們不因膚色和國別不同而區分對待。兩輛車在大街相撞,無論走下車的是本地大老闆資本家,還是金巴不維的窮移民,都不會趾高氣揚或驚慌不知所措。個人的尊嚴在這種場合下與出生國的強弱毫無關係。將「抬起頭」條件化成國家的強大,即違背平等的價值理念,又表現中國人欺軟怕硬和缺乏個人獨立性的奴態。一些深受中國勢力眼文化熏陶的文人們來到西方民主社會,對陌生的民主社會價值體系有視無睹,不思進取,竟然將「強大的中國讓海外華人抬起頭」這種折射勢力歧視和喪失自身人格因而只能存在於文明民主社會陰暗角落裡而上不了大雅之堂的言論當光榮地寫在中文媒體上,豈不是把中國文化中骯髒的膿腫在民主社會裏當鮮桃來顯耀?
「強大的中國讓海外華人抬起頭」這樣的意識對西方文化來說是怪胎,對持有這樣認識的中國人也是一個意淫。生活在文革時期階級和家庭出身歧視以及現實的權力、財富和地位歧視盛行的中國社會中,人們的人格和尊嚴是這些歧視感作用的附庸產物而非是本能。因而整個社會毫無人的本能獨立性和尊嚴可言,所以人們普遍有奴態。當有些人離開這樣的社會環境後,面對一個新的個人獨立性和尊嚴的體系,他們找不到自己的支承點。於是,想像著「中國的強大」來挺起他們作為自然人本來就應該挺起的腰桿。而事實上外國並沒有把所謂的「中國的強大」當回事。前不久加拿大將逃到泰國的那位在六四期間向毛像頭雞蛋的人士開放國門,給予其政治避難。哈伯政府最近又提出1000名中國間諜事案。前幾年去美旅遊在尼加拉瓜大瀑布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趙燕也曾以強大的祖國為後盾,然而美國法庭上的陪審員只面對事實,他們不會去考慮強大的中國會如何如何。這些事實都表明「強大的中國讓海外華人抬起頭」純屬意淫。
中國人來到海外,如果真正追求民主社會的自由平等人權的社會理念,就應該改變中國的思維和觀念,入鄉隨俗。否則,無論中國再多麼強大,也糾正不了我們與主流社會在思想文化和行為上的偏差給我們帶來的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