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大陸的年輕一代,都讀過《醜陋的中國人》等作品。「那個時候,」她說:「一九八○年代,柏楊、金庸、三毛、瓊瑤是我們每個學生都會閱讀的作品。」縱使在一九八九年大陸一度查禁《醜陋的中國人》,張清芳記得這本書並不難取得,學生想看都看得到。
大陸學界常將柏楊、李敖兩人並列為反抗威權、進行政治批判的作家,大陸的學者也多半認同大陸出版的《簡明臺灣文學史》之分類。但張清芳認為,除此之外,柏楊還可以從史學的角度分析,他的治史思想頗有魯迅的風格;雜文及其他文學作品也值得研究者深究。
張清芳畢業於山東師範大學,言談爽朗乾脆,與柏楊、張香華談話中不時呵呵大笑。在北大「中國當代文學」的專業當中,她是第一位以柏楊為論文主題的研究者,推崇柏楊在史學上的見解,以及雜文的文學意義。青年一代的大陸研究人員紛紛注意臺灣當代作家的成就,她說她還有同學拿張大春的作品來寫博士論文。
大陸陝西師範規畫中的柏楊研究中心,近日即將內成立。柏楊的妻子張香華說,該中心內將設有五位專任教授。與柏楊相關的學術著作,也在大陸開始累積。
三年前北大教授陳曉明來臺參加「柏楊文學史學思想國際學術研討會」之後,在大陸編纂完成《女人,危險的投資》、《女人,比瞭解上帝都難》、《女人,天生是尤物》等多冊「柏楊雜文精選集」,成為大陸研究柏楊的重要參考資料。
陳曉明認為,柏楊的批判,其效果並不以政治批判為限制,更重要的是柏楊雜文當中還存有獨樹一幟的「世俗批判」,而顯得可貴。他在〈世俗批判的現代性意義〉一文當中分析,柏楊從民間知識份子的角度出發,自己也對中國文化的病症有著切膚之痛,所以用勇氣說出文化病症,且說到痛處。
如此帶來的影響,陳曉明認為,柏楊「懷抱著提升中國文明的最真誠的願望,憤世嫉俗,疾惡如仇,從不姑息,絕不手軟」。而這一切,都源自柏楊的坦白與徹底。陳曉明強調,當今中國文化病症依舊,柏楊的作品依舊具有深刻的時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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