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探討民主的可行性問題,我在前些時候的《痴人夢說民主路》一貼中提出了一些政治民主化的改革方案,這些方案是否可行,或者說能否為中國的民主發展貢獻一點參考價值,應該說還要經過人們的討論、思考和評估。但我以為,總的說來,有方案應該是一個進步。因為如果不進入實際方案的討論,民主在中國就永遠只停留在必要性和可行性的爭論上,而這樣的爭論,在客觀上是完全有助於維持專制現狀的。更何況可行性很大程度上就取決於民主化方案的如何選定,就如同要到達某一個目的地,會有許多條路,有的可能荊棘叢生、危機重重,而有的卻可能山重水復、柳暗花明。所以我認為,民主化在中國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我們所選擇的民主化方案。
要實現政治民主化,首先遇到的障礙就是中共的一黨專制。以前我們常說要推翻一黨專制,或者是打倒一黨專制,但是推翻和打倒,都不是和平手段所能實現的。當然民主的進程是不可能保證完全和平的,而且完全排除非和平的手段,無疑就是讓專制統治者心安理得地繼續他們的專制統治。便無論如何,犧牲未到最後關頭,決無輕言犧牲之理。如果能夠在平和的環境下逐漸地實現民主政治,無論是對中國人民還是中共這個小團體,都是最為有利的。
但是,以中國現在的中共一黨獨霸的政治現實,如果中國能夠實現和平民主化的話,必須是以中共放棄這種一黨獨霸的權力為前提,但是在中國,如果失去專制統治的權力往往就意味著將失去身家性命,所以失去權力的恐懼會無時不在地困擾著中共的領導層,十五年前的六四事件,就是這種恐懼的一次歇斯底里的大發作。因此,如果我們還對平和民主化存有希望的話,應必須儘可能地避免觸動中共這種恐懼。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我提出以改組政協為第二政黨的設想。由於政協與中共的歷史淵源,使得它們之間不至於存在你死我活的對立,因此雙方取得互信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特別是當中共的個別領導人有意推動政治體制改革的時候,他將更容易說服其它的領導層成員接受政協這個政治對手。
但是,中共和政協並存而形成的政治格局,很可能不是兩黨競爭,而是兩黨分贓。因為要形成兩黨競爭,也同樣會觸動中共對失去權力的恐懼,而兩黨分贓,對他們來講,就容易接受得多,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地判斷,兩黨分贓是這個改革方案的必然結果。
兩黨分贓當然不是我們想要的最終結局,但它至少比一黨專制要進了一大步。首先,這種分贓局面的形成,至少可以說明政治寬容的政治氛圍已經初步形成,中共願意拿出自己的一部分政治利益與別人分享,畢竟是破天荒的關一遭;更重要的是,它還可以在鐵板一塊的政治領域中打開一道小小的縫隙,通過這道縫隙,第三種力量就可滲入和壯大的可能,一旦第三種力量成功壯大,中國的民主政治就可以順利起步了。
在以和平為前提的政治改革中,以政治分贓起步走向民主政治,我個人認為應該是比較可行的方案,但最終的決定權還在中共手上。中共的命運至少在可見的一段時間內還是掌握在它們自己手上的,但如果它們一直不肯放棄專制統治,這種掌握自己命運的主動權也會有朝一日會突然消失,就像以前的亡國皇帝一樣,想留條命都難了,因為專制是不可能長治久安的,至少歷史是這樣說的。(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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