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籲信徵集簽名活動結束
歷時整整一個月的對「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進行的司法解釋的簽名請願活動,已於3月1日按計畫正式結束。簽名信已送達全國人大法制工作委員會、政協全國委員會辦公廳、最高人民法院。
2004年2月1日,大陸一百零三名各界知識份子發起了要求釋放要求杜導斌和要求全國人大、最高法院對「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進行的司法解釋的簽名請願活動。到3月1日的簽名截止時間,提供真實姓名的簽名人共有1170人。如果加上2003年11月份的兩封聲援杜導斌的2000多個簽名,兩次網路籤名活動的規模達到3000多人次。
這次簽名活動,主要由國內的民間網站「民主與自由」提供續簽服務,其他民間網站如《不寐之夜》、《自由評論》、《北國之春》、《學而思》等也相繼轉載並提供了續簽服務。此外,設在美國、且主要由一批中國留學生管理的「螢火蟲」網站,在國內的各簽名網址均遭封禁後,接續了國內網站提供了續簽服務。
由於兩會期間官方的嚴控,原來準備由簽名信發起人面交相關部門的計畫受阻,故簽名信改由傳真、特快專遞、電子郵件等方式送達。
二、呼籲信在網際網路上和國際輿論上引起了較大的反響
2月1日,即簽名活動啟動的當天,美國《紐約時報》就以「中國改革者對顛覆罪法律界定的請願活動」為題對簽名迅速予以報導,並認為「這是網際網路日漸成為中國大陸人民爭取政治和法制改革管道的又一例子」。香港的《南華早報》、《蘋果日報》、《明報》、《太陽報》、《東方日報》,臺灣的《中央日報》以及新加坡《聯合報》等媒體也都在第一時間進行了報導。
之後,美國的《華盛頓時報》、《奈特-裡德報系》、英國的《金融時報》、法國的《費加羅報》和《觀點》週刊、德國的《法蘭克福時報》、瑞士的《時報》、澳洲的《澳大利亞人報》……等外國報刊;法新社、法國國際廣播電臺、路透社、美聯社、BBC、共同社、德國之聲、美國之音、自由亞洲電臺等廣播媒體,對此都做了或詳細或簡略的報導,某些媒體還對一些簽名人做了跟蹤採訪和詳細報導。
呼籲書也得到「大赦國際」、「記者無國界」等多個國際人權組織的聲援。
在網際網路上,境內外的各中文網站和BBS思想論壇也紛紛刊登了呼籲書。
三、網路維權的意義
由於在中國傳統傳媒都是在官方的嚴格控制之下,缺乏有效的上下溝通渠道,所以,飛速發展的網際網路以其自由開放的技術特徵使中國民眾有了能自由言說的平臺,正如《亞洲週刊》在《網上簽名澎湃 抗議言論顛覆罪》文章中所指出的:「長期積壓在老百姓心裏的民憤和民意在網上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並將焦點聚集在一系列不公正的個案,推動政治改革,影響著社會進程。這是二零零三年中國公共生活中最引人矚目的事件。網路輿論、言論自由對現實世界產生了影響,二零零三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這讓「網路輿論」、「言論自由」、「公民維權」三組詞,成為二零零三年網際網路發展的關鍵字。」
可以說,2004年伊始的網路維權是2003年的「新民權運動年」的繼續。這次簽名運動,繼續以民間的和平、理性的方式尋求與政府的良性互動。在此,我們也希望政府能順民意、維民權,釋放杜導斌,對相關法律給出含義明確的和可執行的司法標準,避免下級司法機關濫用該款踐踏公民權利,貫徹依法治國方略,促進中國的政治文明進步。
像2003年聲援劉荻的網路籤名維權一樣,在聲援杜導斌的維權活動中,參與簽名者的職業涵蓋面也極為廣泛,不僅有教授、教師、作家、編輯、博士、碩士等知識份子,也有公務員、商人、企業家、大學生、高中生、技術人員、醫務人員、退休離休幹部,還有家庭主婦、失業者、民工等普通民眾。他們之間沒有貧富貴賤之分,皆以平等的公民身份加入這一民間網路維權活動,在反對文字獄和爭取言論自由上表現出具有高度的共識,並將這種觀念共識付諸於維權行動的實踐。
自由制度的建立有賴於民間社會的形成和成熟,獨立於官方的民間言論空間的建立,乃是最關鍵的一環。現在的大陸,以壟斷權力為後盾的言論管制和以社會多元化及網路技術為依托的民間言論空間同時並存。儘管,中共針對網路制定了越來越嚴格的管制條例,不斷進行全國性的網路檢查,封網技術也不斷完善,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民間權利意識的覺醒和成本低廉、無孔不入的網路技術,無形中加大了官方的管製成本,也為民間提供了彈性的維權空間。
在中國的國情之下,壓制民權與爭取民權的鬥爭必將是一場長期的消耗戰。以和平方式爭取平等自由權的民權運動,不追求立竿見影的效果或一夜聚變的革命,而是準備進行長期而韌性的鬥爭,一點一點地消耗掉寡頭獨裁體制所殘存的合法性資源,一點一點地擴大民權運動的道義性資源。以爭取為核心訴求的民權運動,可以是低調的平和的,但卻是韌性的有力的,盡量爭取以法治化的形式展開,盡量爭取「沉默的大多數」敢於發聲,使獨裁政權對人權的每一次公然踐踏,皆遭遇到來自民間的道義性反抗。
民權運動將繼續循著關注一個個案件的方式來展開,並依靠個案的持續積累而逐漸贏得更多的民間支持--不是耳語式的私下同情而是公開的道義支持。對於反抗獨裁的自由事業而言,只要獨裁存在,每一個體追求自由的行動,無論何時開始,都永遠不會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