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坐的這個牢房,在文革的時候,是一個人間的地獄,很多人只因為說了一句話就失去了生命,在所謂的改革開放以後,雖有所改變,但仍然是一個牢房。就像豬圈一樣,你可以在裡面吃飯卻有一個欄杆圍住你,你的嘴用來吃可以--如果你有吃的,不能自主受自己的大腦指揮來說話,我們確實是在坐牢,我們的生活僅僅是為了維持一條小命。
杜導斌先生是一個不願意坐牢的人,我們大家也都是不願意坐牢的,是無奈地坐牢了,卻沒有行動起來越獄,但杜導斌行動起來了,他越獄了,他公開了他的姓名、他的身份、他的要求--做一個自由者、一個不被代表的人,他自由自在地使用他自身的器官:耳、眼、嘴、手、腳,他不光聽了看了別人規定他可聽可看的--被代表的媒體,他聽了看了自己想聽想看的,他沒有理會別人規定好可說的--他長了一張不可被代表的嘴,他敢於實事求實地說自己想說的,或許還有,他用他的腳去看望了他想見的人,他用他的手寫了他想寫的文字,他是一個真正自由的人、一個完整的獨立的人,不像我們大多數人其實是囚犯!
杜導斌先生越獄了,成為一個高貴的自由者,他是那麼的孤單,他在一大群的囚犯中,只他一個如「人」地自由地活著,是那樣的高貴,別人都穿著囚衣,但他的衣著卻異常絢麗--放射出來的光芒映成一個大大的「人」字。
但是我們這是一個被代表的國家,是一個牢房,杜導賓先生逃出上精神的牢房,但在地域上,他仍然在監獄四面的圍牆裡面,在這個白色恐怖的日子裡,在每一個人穿著囚衣的土地上,他這樣一個鮮明的自由者是多麼的耀眼,又多麼讓代表者們--獄卒們感到慌張。代表者們開設的監獄是不可能讓一個自由者存在的,所以說杜導斌先生在短暫地自由了一段時間後,現在又被抓了回去--用黑洞洞的小牢房來禁固他的眼耳口手腳和頭腦--把杜導斌的精神完全地禁固起來了!
代表者們幾十年來一成不變的原則就是:不自覺的被代表者,就強制地去代表!
我們現在看清楚了:我們所坐的這個牢房有兩重圍牆,一重是精神上的--我們很多人都甘願成為了精神上的囚犯,還有一重是地域上的。杜導斌先生雖擺脫精神的枷鎖,但地域上他身仍然處在四面高牆的監獄裡面。為什麼有那麼多想方設法偷渡逃出國門的人,不光花費了巨額的資金,甚至付出了生命呢,就是因為要逃出這兩重的圍牆並不容易。
我們就這樣一直在坐牢!生下來就是一個囚犯!有一個事實真讓我們哭笑不得--就像我們常唱的那首歌唱的那樣--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牢房!!--確實,是我們的父輩自己選擇筑成了這個牢房--用了多少被代表者的血肉(共產黨從一開始就進行了欺騙!),現在想不坐牢了但代表者們卻說:你們被代表了要老老實實地呆著!看來,要做一個自由人,還得由我們這些囚犯們--被代表者們聯合起來,把這牢房推倒。(淺兒協助整理 2003.11.2
於中國大陸)
注1:「被代表」的解釋在博訊文壇「被代表的恐懼--黑眼睛文集」:
http://www.boxun.com/hero/darkeyes/
注2:附崔健的《一塊紅布》:
那天是你用一塊紅布
蒙住我雙眼也蒙住了天
你問我看見了什麼
我說我看見了幸福
這個感覺真讓我舒服
它讓我忘掉我沒地兒住
你問我還要去何方
我說要上你的路
看不見你也看不見路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你問我在想什麼
我說我要你做主
我感覺,你不是鐵
卻像鐵一樣強和烈
我感覺,你身上有血
因為你的手是熱乎乎
這個感覺真讓我舒服
它讓我忘掉我沒地兒住
你問我還要去何方
我說要上你的路
我感覺,這不是荒野
卻看不見這地已經乾裂
我感覺,我要喝點水
可你的嘴將我的嘴堵住
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
因為我身體已經乾枯
我要永遠這樣陪伴著你
因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嘟……(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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