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別忘了來接我
1994年12月19日,星期一。北京下起了多年來少見的大雪。北京市豐臺區某中學初一的學生楠楠因為剛剛做完闌尾炎手術的二次縫合,傷口有些紅腫,還時時伴有低燒。為了不再過多地耽誤學業,楠楠只好背起書包,準備早早地上學去。「爸,別忘了下午給我開家長會去。晚上我們要上晚自習,您記著去接我。」楠楠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家門。誰想這一走,就是六年。
「那天是早上7點,天還有點黑,她又發著燒,本來我想送她去上學……我怎麼就沒去呢?」楠楠的父親張榮生每每說到此處,總是淚流滿面。
當天晚上,楠楠沒有回來。聞訊而來的張榮生的親戚們都來到了張家,猜測著楠楠的去處。幾個好心的親戚,連夜將楠楠上學要經過的馬路兩旁的各種市政管道的井蓋,都一一打開,他們擔心發著燒的楠楠會不小心掉進去。張榮生也是在孩子上學的沿途,一個商家、一個店舖、一個小攤地打聽,他多麼希望能聽到一點關於孩子的音信,但結果卻只有失望。
在隨後的幾天裡,張榮生夫婦失魂落魄地奔走於北京的火車站、汽車站、長途汽車站、旅店、公園、交通隊、醫院……尋找著自己剛滿14歲的女兒,因為楠楠是全家的希望和寄託。
張榮生撥打了「市長電話」求助,接待員說:北京流動人口這麼多,這種事沒有辦法。他又去找公安部門,值班的警察說:因為人口丟失,一沒現場,二沒有直接證據,想把孩子馬上找回來不大現實。現在這種事太多,家長急也沒用,公安機關能做的就是做個登記,逐級上報,慢慢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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