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卻雄辯地證明了我的天真和幼稚,在我們的周圍,真的就有"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尋求,無中覓有。鵪鶉嗉裡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虧老先生下手"的角色。四川省宣漢縣的一些人的所作所為,就是一個很不光彩的例證。
上海科洋公司是一個規模不大的私營企業,它的老總龔文輝是一個來自湖南嶽陽的農村孩子,曾有過乞討經歷,靠鄉親資助才完成了學業,因此他對貧困兒童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
2000年9月,這傢俬營企業向四川和湖南的青少年發展基金會各匯出了1萬元,以"一對一"結對子的方式資助了兩省各25名兒童。他們"一對一"對口方式是:捐助者款項用於一固定的兒童,小學期間共400元,每學期資助50元。這家公司按照基金會發來的資助名單,給每個孩子寫了一封信,表示了資助的意向。一年之內,四川有15個孩子陸續回了信。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其中有13個孩子問,錢什麼時候能收到。科洋公司致信四川青少年發展基金會查詢。2001年8月,他們收到了7封四川省宣漢豐城區的、不同鄉的兒童來信,表示收到了錢。可這7封信的筆跡完全一樣,也都是於2001年7月30日8時寄自同一個郵局。後經證明信,這些信完全是假的。這7名孩子根本沒有得到捐款。
叫人難以置信的是,科洋公司通過正規的希望工程渠道,一對一捐助的17名兒童,在一年內只有三名,明確收到了他們的捐助款。上海科洋公司憤怒了。作為讀者的我,也無法不感到義憤。
在此,我為科洋的公司的義舉,以及他們愛心,致以崇高的敬意;也為科洋公司的負責精神,表示深深的敬佩。如果沒有他們的認真,這樁醜聞也就不會暴露出來,而我們的那些苦難的孩子,卻還在空擔著希望工程捐助的虛名。
這些助學錢的去向,我們暫且不管,就四川省宣漢縣的做假行為,我想傷害的不僅是上海科洋人的感情;也動搖了人們對希望工程的信心。對希望工程的信譽也是一個一個沈重打擊。科洋的老總龔文輝不就表示,將繼續捐失學兒童,"只是今後不一定通過希望工程了。"
在農村,還有許多的貧困家庭,還有無數需要資助的失學兒童。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政府,不是一直在強調要重視教育嗎?為什麼就不能為他們採取一些切實可行的具體的措施?我們承認"希望工程"是一項義舉,是一些有良心、有責任感的人們的無私奉獻。可是,我們知道,希望工程的捐助,對那些迫切需要救助的失學兒童來說,只有說是杯水車薪。它所能發揮的功能和作用也十分有限。更何況還有那麼一些人,從這本已是稀有的資源中動手腳,做文章。
我們知道,國民教育有其特殊之處。就是它有不可改變的先期投入,後期收穫的"滯後性"。教育投資回收週期長,教育成效更是要在相當長的時間以後,才能顯示出來。民眾教育成功成功與否直接關係到國家民族興盛衰亡。因此,政府為了社會的整體利益,必須擔負起普及國民教育責任。縱觀世界發達國家,無不把教育放在政府開支的重要位置,尤其重視提高整體國民素質。
而從某種意義上說,"希望工程"這個名字,本身也是政府無能和國民丟臉的象徵。中國是實行9年義務制教育的,很明確,每一個小孩應該是政府出錢的,何勞大家捐助呢?明顯地問題出在了政府的身上。沒有書讀的孩子,也完全有理由把政府告上法庭的。國家一方面剋扣教育方面的預算,另一方面花錢搞各種愚蠢的工程。真是中華民族的悲哀啊。
由於教育的失敗導致道德的淪喪素質的下降,已給我們國家的發展帶來了許多負面影響。因此,我們的政府,如果真的以民族利益,國家發展著想,就不要把對教育的重視,只是停留在文件上,表達在口頭上。為什麼不能停建那些好大喜功,耗資千億元、勞民傷財的工程?而把這些錢用來發展教育?用來提高我們國民素質?為什麼不能嘴下留情,放下你的筷子,省下每年數以千億的公費招待來辦教育?為什麼不停止那些純粹是以黨政幹部公費旅遊為目的出國考察。每年省下那多達三、四百億的錢,要辦多少所學校?損助多少貧困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