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清清楚楚;「九一八」的前一晚深夜,溥義秘密派人帶來口信。大意是;國、共兩黨分裂後,蘇聯明裡暗助共黨江西割據立國,情勢已長期化。為我等大清本家所有東北父老鄉親命運,希望委日本國之力,在本家東北東山再起。
來人特別提到;皇上深知將軍父仇難忘,但為廣大東北父老兄弟,請將軍體察局勢機會,將來定能挑起國家重任。望將軍深思熟慮,以便屆時抉擇。
聽到「國家」兩個字,我的心頭震了一下。條件反射的隨口問到;什麼時候?但馬上就明白自己這樣是很愚蠢的。果然,來者早有防備,接著我的話音說;事情需要時間準備,皇上對將軍非常器重,特派本人知會將軍。皇上的意思是;如果將軍因父仇與日人勢不兩立,可以選擇出國治病養生,錦囊方面,將軍一世享用不完。
我心頭突然很亂,從來沒有過的這麼複雜,坐呆在我父親常坐的絞手椅子上。大家小陣沉默,來者開腔了;將軍不必為難,你的部下就是國家力量。皇上說,以後將軍何時認為就回來擔當重任。
又是繼續的沉默,「張將軍」,來者又開腔,而且口氣變硬;「蔣介石在關外,你到那邊如虎落平原啊!」。說完,頓了頓站了起來,一邊去拿帽子一邊說;皇上絕對相信將軍,將軍不會向東北的父老開槍!。
這事來的突然,也非同小可,我還沒反應過來,稍口信的人已經出了門。我沒送客,這真是我一生中最難忘,最不知道面對的時刻。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機密。
那晚,我一夜無睡。還以為溥義會再派人來投石問路。不料,第二天晚「九一八」奉天事變就發生了。年輕的我根本無法來得及去考慮任何問題和作出反應。我恨日本人,但溥義和我又有深刻私交,心裏不情願他和日本人合作,又真的希望他和東北人民東山再起。
在這亂麻交錯,無法理開之時,蔣介石不抵抗的電報給我解了難。我非常快速感覺良好的佈置了撤出。否則,我可能會選擇出國,讓部下成為滿洲軍。當然我也可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為由和日軍交火,但我又如何能同時向歡呼雀躍滿洲國成立的東北人民開槍?。溥義看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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